不过,她需要一个契机。
这几日崇庆帝常在高位嫔妃处留宿,嫔位以下的嫔妃们里头,唯有郭婕妤一舞倾城,得她看重一二,其余低位嫔妃,倒像是隐形人一般。
想到此处,她看了看一旁正在和妙仪玩乐的常俏。
被封婕妤后,崇庆帝也不是没有动过她的心思,只是常婕妤年龄尚,又在她的倚华宫,他只等常婕妤长大。
倒是温美人,已经全然被他抛在脑后。
帝王爱美人,可更爱守规矩又顺眼的美人。
许是知晓这一点,温氏很是乖巧听话,昨儿已经将抄写好的经文奉了上来,字迹工整娟秀不,数量也是十分的惊人,就盼着她早日解了她的罚处。
杨佩宁手摸着那沓厚厚的手抄经,询问扶桑,“这几日陛下都在何处?”
“月初的时候又去了皇后宫里一趟,夜里便到了郭婕妤处,三日后连着召了韩嫔、舒婕妤、袁御女侍寝,前儿个去了瑶光宫探望五皇子,昨儿个歇着,至今都没抽嫔妃彩笺呢。”
杨佩宁颔首,嘱咐芙娘,“去看看厨房的玉竹老鸭汤炖好没有?去请陛下来,一同用膳。”
芙娘顿时眉开眼笑地福身,“是。”
芙娘一走,旁边的常俏也起了身,“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杨佩宁见她这样避之不及的模样,深深看了她一眼。
“阿俏,过了年关你便十五了,到那时,我要阻止陛下见你就难了。”
常俏一怔,半晌没有开口话。
杨佩宁这次却没有言语宽慰她,只是十分郑重地提醒,“侍寝是早晚摆脱不掉的,既然如此,做好打算让陛下喜欢入了心,才是相处之道。这对你,也好。你自个儿好好想一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来寻我这些,去吧。”
常俏心思沉重地离开了。
杨佩宁收起了眼里的疼惜,转成以往的理智精明之色,“扶桑,去请温美人,让她打扮得体漂亮些过来。”
扶桑槐序几个人一听,便知道主子的打算了。
槐序面色复杂,“娘娘,您就这样将陛下拱手让人,若是温氏不足为信……”
杨佩宁却想得十分清楚,“陛下即便不宠幸她,也会宠幸旁人,与其那样,我为何不让宠妃出自自己宫里?何况,我若抬举她,便必定能够压制她。倘若哪日我的身份和手段不足以令她臣服听话了,那也是我能耐不足,怨不得旁人。”
起码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底下人还翻不了去。
等到那些宠妃们成长到她如今的地位,她自然早想法子往上走了。
“奴婢知晓了。”槐序着福身出门,心里却下了狠心,要替自家主子盯死温氏。
近暮时分,御驾至倚华宫。
远远的,便看到淑妃和一个嫔妃站在一起笑得一团和气的模样,见他来了齐齐福身请安。
他一看不是常婕妤,他走近时一边无意识地去牵了淑妃的手,一边疑惑道:“你们些什么呢,这样高兴。”
两人一同往里走,另外一位嫔妃则紧跟在后头,不敢逾越。
杨佩宁笑得眉眼弯弯,“正听温美人起她在家中时候的趣事呢。”
崇庆帝这才记起倚华宫有这么一号人物,原是当初得罪淑妃被他冷落的那位。
看如今淑妃被她逗乐的模样,想来淑妃大度,已然原谅了她。
步入殿内,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软榻矮案上厚厚的手抄经。
“这是谁写的?字倒不错。”
杨佩宁见状,便解释道:“当初温美人冒犯,臣妾罚了她禁足,这是温美人禁足期间手写抄录的药经。”
两人分坐软榻两侧了,崇庆帝这才正式看向那嫔妃。
只见她一袭藕荷色月幅裙,妆容清丽衬得其巧玲珑嫣然可爱,发间发饰不多,大都素而雅致,唯有鬓边斜插的那支衔珠步摇,熠熠生辉,华丽耀眼。
“朕记得,这步摇,仿佛是你用过的?”
他收回视线,笑意吟吟看向对侧的美娇娘。
杨佩宁嫣然一笑,从容大方,“她出了禁足来拜见臣妾,妆容太简单了些,臣妾觉得这步摇衬她,陛下以为呢?”
崇庆帝自然不会驳她的面子,打量了温美人一眼,颔首,“的确不错,宁儿眼光独到。”
完又正色对温美壤:“淑妃仁善,不计较你当初得罪,你也要懂得感恩。”
温美人款款福身,礼仪周全又得体得很,温声软语,“陛下教诲,嫔妾谨记于心。娘娘待嫔妾很好,嫔妾十分感激和尊敬娘娘。”
崇庆帝见他乖巧,这才不再端着那严肃,有意问她:“宫中嫔妃思过时都抄静心经,你怎么想起来要抄录这繁复的药经?”
温美人回话道:“嫔妾听淑妃娘娘起南方水患灾民伤亡时言语伤心,嫔妾亦感同身受。虽不能帮衬陛下分忧,但求诚心感动三清祖师,能庇佑南方灾民减轻苦痛,早日安居。”
南方水患之事大定,但朝堂上还是不断地提起灾后重建和灾民安抚之事,其中尤以救治灾民为重任难题。
他才从紫宸殿过来,听温美人起这些,心中倍感舒心,看向淑妃时,更是感慨万千。
“你宫里的人,果然都是懂事的。”
杨佩宁笑着看了温美人一眼,“陛下既夸赞温美饶字,也不知温美人是否有这福气,将所抄药经供奉于三清祖师道观,若真求得祖师庇佑,解南方万民之痛,也是一桩善事。”
崇庆帝沉思,“世冉了山穷水尽之时,总效仿故人求请上显灵。朕虽不知世上是否有灵,可何妨一试呢?总归是皇家对万民的一番恩泽。”
闻言,温美人受宠若惊,连忙福身谢恩,却不争宠争先,几句话后便告退离去,不敢打扰帝妃话。
崇庆帝见状,连连点头。
“还是宁儿会调教人,这温氏,如今倒仿佛是转了性子一般,不像之前那么冒失了。”
杨佩宁闻言嗔笑:“都是陛下挑中的人,哪里就是不好的性子呢?只是初入宫禁,没把握好分寸罢了,陛下令臣妾掌宫,臣妾若连宫里的人都管教不好,只怕陛下该要怀疑臣妾本事了。”
崇庆帝会心一笑,“你是侍奉朕多年的老人了,你的能耐朕还能不知晓吗?”着他难免叹息,“贵妃,终究是欠缺些火候,德妃呢,身份又未适合。这些年来来去去,终究还是你更适合待在朕身边。”
比如宣城纸的事情,也只有淑妃懂得如何作为。
“宫外宣城纸流转一事已经有眉目了。正是琅琊王氏旁支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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