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看着妻子温柔却坚定的眼神,再看看儿子那副“就这么定了”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我紧张又带着点期盼的脸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行行行,你们娘俩了算!……炎?以后……好好干!” 语气虽然还有点别扭,但那份接纳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 成了!爸爸妈妈!我有爸爸妈妈了!还有寰年哥哥!
我心里的人简直要乐疯了,恨不得原地转三圈!
面上却努力绷着,只是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响亮:“嗯!爸爸妈妈!寰年哥哥!我会好好学的!当好管家!” 嘿嘿,我可太厉害了!
自那起,我彻底变成了祁寰年的专属陀螺。
他去书房看文件,我就抱着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大部头字典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边查一边跟着看,努力记住那些拗口的商业名词。
寰年哥哥批阅文件时眉头微蹙的样子,专注又迷人,我常常看着看着就忘了自己该干嘛。
他去练功房练格斗,我就在旁边扎马步、练基础拳脚。
虽然累得满头大汗,骨头都要散架,但看到寰年哥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陪练放倒,然后朝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时,我立刻又充满了干劲!
他出门参加一些不太重要的宴会或聚会,我就穿着寰年哥哥让人给我定做的合身西装(虽然像偷穿大人衣服),努力板着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学着观察周围,学着怎么“保护”他(虽然目前看来更像是他在保护我)。
每次有人好奇地问起我,寰年哥哥都会很自然地:“我弟弟,祁炎。”
(???) 嘿嘿,祁家二少!虽然只是对外的名头,但每次听到他这样介绍,我心里都像吃了蜜一样甜!
而且,我是他的“管家”哦!独一无二的!
寰年哥哥也格外宠我。
读书累了,他会递给我一杯温牛奶;练功练得龇牙咧嘴,他会亲手给我揉按酸痛的手臂;晚上睡觉前,他还会检查我的功课,给我讲那些晦涩文件里的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我常常听着听着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充实又无比甜蜜的氛围中飞快溜走。
家里的气氛也因为我这个“管家”的存在而更加活泼了些。
直到一个平常的午后,家里的宁静被打破。
虞妈妈在花园里散步时,忽然蹙起了秀气的眉头,轻轻捂住了肚子。
旁边的保姆阿姨经验丰富,一看这情形,立刻脸色一变,大声喊道:“夫人!快!快扶夫人回房!怕是要生了!”
整个祁家瞬间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炸开了锅!
祁父第一个冲出来,平时稳重儒雅的形象全无,急得像个没头苍蝇:“快!快叫医生!备车!不不不,医生马上到!夫人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别怕别怕!” 他手足无措地想扶虞妈妈,又怕弄疼她。
祁寰年也飞快地从书房跑出来,脸上是少见的紧张,但他比父亲镇定得多,立刻指挥着佣人:“张妈,你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毛巾!李叔,打电话确认医生到哪儿了!快!” 他走到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声音沉稳有力:“妈,别怕,医生马上就到。”
我完全懵了,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
(⊙?⊙) 宝宝……宝宝要出来了?!这么快?!
虞妈妈被大家心翼翼地扶回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
我和祁寰年、祁父焦急地等在门外。
里面传来虞妈妈压抑的痛哼声,听得我心都揪紧了。
祁父不停地踱步,祁寰年则紧紧抿着唇,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一声清亮有力的婴儿啼哭穿透了房门!
“生了!生了!是个少爷!” 护士惊喜的声音传来。
我们三人几乎是同时冲到了门口。医生抱着一个的、被柔软襁褓包裹着的婴儿走了出来。
呐!这就是宝宝?!
和我想象中皱巴巴红通通的猴子完全不一样!
家伙的皮肤虽然还带着点新生的粉嫩,但一点都不干瘪,反而显得饱满莹润,像个刚出锅的糯米团子!
脸圆嘟嘟的,五官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能看出精致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竟然是极其少见的、清澈透亮的琥珀色!
此刻正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恭喜祁先生,恭喜祁少爷,母子平安,是个非常健康漂亮的公子。”医生笑着把孩子递过来。
祁父激动得手都在抖,心翼翼地接过这个柔软得不可思议的生命,声音哽咽:“好……好……像他妈妈,真好看……” 他低下头,想去亲亲宝贝儿子的脸蛋。
就在祁父的嘴唇快要碰到那粉嫩脸的时候——
一只白白嫩嫩、还没有祁父拇指大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噗”地一下,软绵绵却精准无比地砸在了祁父高挺的鼻梁上!
“呃!” 祁父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愣住了。
(⊙?⊙)!!! 我和祁寰年都看呆了!刚出生就会打人?!这……这什么赋异禀?!
家伙打完人,嘴一瘪,似乎不太满意抱着自己的“硬邦邦”物体,脑袋转向旁边躺在产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美得惊饶虞妈妈,伸出了两只胳膊,嘴里发出“啊…啊…”的奶音,脸上满是委屈和渴望。
祁父:“……” 他捂着鼻子,一脸受伤和难以置信。
护士赶紧把孩子抱过去,放在虞妈妈枕边。
家伙一挨到妈妈,脑袋蹭了蹭妈妈的脸颊,然后“吧唧”一口,软软的嘴就印在了虞妈妈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大眼睛满足地眯了起来,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啧啧,年纪,就知道欣赏美了!只亲美人妈妈!
祁父在旁边看得更心塞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被儿子“嫌弃”的怀抱,一脸怀疑人生:“难道……是我不够帅了?”
虞妈妈被儿子亲了,虚弱地笑了出来,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我和祁寰年也忍不住笑了。
祁寰年凑过去,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碰碰弟弟的手。
家伙感觉到陌生触碰,眉头微微一蹙,那只没打饶手像猫爪子一样,软软地、没什么力道地挠了祁寰年的手指一下,嘴里还发出“咿呀”的抗议声,身体扭了扭,更紧地贴着妈妈。
祁寰年收回手,看着手指上那点几乎感觉不到的“抓痕”,无奈地笑了:“劲儿还不。”
我也好奇又紧张地伸出手指,还没碰到那软乎乎的身体,家伙就警觉地转过头,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瞪着我,拳头又蠢蠢欲动地握了起来。
我吓得赶紧缩回手。
呐!这东西……好凶!但又好软!像块嫩豆腐,让人想碰又怕把他碰碎了!
祁寰年看着我们俩的怂样,再看看父亲怀疑人生的表情,又看看母亲怀里那个“恃美行凶”的霸王,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闹闹,”他点零弟弟的鼻尖,“以后名就叫闹闹。至于另一个名嘛……” 他促狭地看了一眼家伙那警惕又炸毛的模样,“就叫炸毛猫好了,族谱上还有一个名字,不如就叫祁寰池。”
祁寰池少爷,或者,闹闹祖宗,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舒服地打了个的哈欠,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仿佛对这个名字……勉强接受了?
反正他很快就在妈妈的气息里沉沉睡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威名”已经响彻祁家。
闹闹祖宗——祁寰池,正式成了祁家的中心。
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妈妈自不必,温柔似水,恨不得二十四时把儿子揣怀里。
爸爸更是化身傻爹,围着摇篮转,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慈祥了不少。
寰年哥哥虽然还是少年,但对着这个软乎乎的团子,那份然的宠溺简直要溢出来,捏捏手,亲亲脚丫,乐此不疲。
看着寰池弟弟被全家人这样宝贝着,我心里暖暖的。
寰年哥哥保护了我,给了我一个家,现在,我也想像他那样,好好守护这个新来的、像糯米团子一样的宝贝!
他那么,那么软,就应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好好爱着!
不过这祖宗,审美观相当明确且坚定。
对着爸爸那张英俊成熟的脸,只要他没刮胡子,寰池就坚决不给抱,脑袋一扭,嘴一瘪,抗拒的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
爸爸那个心塞啊,简直要怀疑人生。
直到第二早上,爸爸终于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下巴光洁,再次尝试伸出爱的双手——
寰池眨巴着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大眼睛,盯着爸爸光洁的下巴看了几秒,然后,奇迹发生了!
他不仅没抗拒,反而伸出两只胳膊,主动要抱抱!
等被爸爸稳稳抱在怀里后,家伙还凑上去,“吧唧”一口,在爸爸脸上盖了个湿漉漉的口水章!
(???)爸爸那个得意啊,简直要飘起来!
抱着儿子在客厅里转圈圈,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原来不是不帅,是胡子扎人!
破案了!
不过这东西也是个实打实的哭包,饿了哭,尿了哭,看不到妈妈更要哭得惊动地,那嗓门,能把屋顶掀翻。
看着寰年哥哥那么宠这个哭包弟弟,耐心地哄着,笨拙地学着换尿布,我的心里也跟着咕嘟咕嘟冒起幸福的泡泡。
真好。
我和寰年哥哥一直睡在一起。
他的房间很大,床也很大。
最开始是我伤没好利索,又怕黑,他默许我蜷在他床脚的地毯上。
后来伤好了,怕黑的“毛病”好像也改不掉了(其实是我装的),就顺理成章地爬上了他那张超大的床,睡在另一边。
除非我惹他生气,他才会板着脸,指着地毯:“今晚睡那儿去!”
我立马认怂,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出三分钟,他就会没好气地掀开被子一角:“滚进来!再乱动就把你踹下去!”
(???) 嘿嘿,寰年哥哥嘴硬心软,最好哄了!
日子在奶娃娃的啼哭、欢笑和爸爸时不时被“嫌弃”的哀叹中,滑到了寰池的周岁宴。
祁家大宅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巨大的客厅中央铺着喜庆的红毯,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抓周物品:金光闪闪的算盘、象征学识的毛笔和书卷、精致的印章、巧玲珑的玉如意、还迎…一根超大号、五颜六色的棒棒糖,以及很多做工极其精巧、栩栩如生的玩偶。
万众瞩目下,穿着红彤彤唐装、戴着虎头帽的糯米团子被放在红毯中央。
家伙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堆闪闪发光的东西。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想看祁家这位备受宠爱的少爷会抓什么。
只见寰池伸出肉乎乎的手,毫不犹豫地、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了那根巨大的棒棒糖!然后,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紧接着就把一只漂亮的鹿玩偶也捞进了怀里!
一手棒棒糖,一手鹿玩偶,心满意足!
(⊙?⊙) 全场安静了一瞬。
抓糖?抓玩具?这……这志向……
祁父脸上的笑容瞬间有点僵。
他老人家大概幻想过儿子抓个金算盘或者玉如意,未来叱咤商场或者登堂入室呢!结果……就这?!
祁父不死心,觉得儿子可能是被花花绿绿的糖纸迷惑了。
他弯腰,带着点诱哄的语气,试图把鹿玩偶和棒棒糖从儿子怀里“解救”出来:“池池乖,这个给爸爸看看?”
他手刚碰到鹿——
“哇——!!!” 惊动地的哭声瞬间爆发!
这还没完!
家伙像是被抢了心肝宝贝,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手脚并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红毯上所有抓周物品——金算盘、毛笔、印章、玉如意、听诊器、甚至旁边一个不知谁放上去的绒线球——统统扒拉到了自己胖乎乎的短腿旁边!
像只护食的老虎,两只手死死地护着这堆“战利品”,脸哭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还抽抽噎噎地用控诉的眼神瞪着“罪魁祸首”祁父!
(≧▽≦)? 哈哈哈哈!全场宾客再也忍不住,爆发出善意的哄堂大笑!
这祖宗,脾气也太大了!抓周抓了个寂寞,最后干脆来个“全都要”!
祁父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儿子腿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看看宾客们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只觉得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完了,这儿子以后怕不是个贪吃又霸道的纨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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