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坐着。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两人始终坐在那块巨大的、形如平衡砝码的中轴平台之上。
平如一头沉睡的野兽,粗大的中轴贯穿场地,将两饶位置精准切割成左右两端。
死寂的空间里,平仍在微颤。
林羽的托盘内有三枚砝码,他手里还攥着两枚。
而对面——
地殃59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他的目光落在平上,又扫向自己手中的三枚砝码。
他托盘里已有四枚。
林羽那边,三枚在盘,两枚在手。
——地殃59无法忽略这个分布。
他知道自己拿的是轻组,而林羽手中的几乎全是重的。
问题是,他现在能做什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梳理局势。
现状:
林羽托盘:3枚,质量总体偏重。
林羽手持:2枚,质量单体为重。
自己托盘:4枚,质量偏轻,但总体重。
自己手持:3枚,全部为轻。
自己必须继续放入对方托盘,无法再“回补己方”,否则五枚在己方托盘会直接“压死”自己。
那是“自杀行为”。
而林羽没有这个限制。
“聪明。”他低声喃喃,自语般地笑了笑,“原来……你不是在阻止重砝码带来的压力,而是把‘重’本身转化为武器。”
林羽将重砝码“反向”丢入自己这边,反而令自己的压力降低。
那一刻,地殃终于看明白了——
林羽已经不再试图“解”这个局,而是让局解体。
——彻底脱离了“对等博弈”的逻辑,他不再试图抵抗作弊系统,而是利用规则让作弊的人先崩溃”。
“……真不愧是她派来的。”地殃喃喃一句,语气里竟带出几分复杂的叹息。
他明白这类“聪明人”的底层逻辑。
从不是为了赢得胜利,而是为了“撕破规则的伪装”。
但——他不能认输。
地殃缓缓抬头,望着眼前几枚轻砝码。
他必须选一枚,投入林羽的盘郑
如果放入轻砝码,或许能再度拉近倾斜——但无法反超。
而如果放入重的……他没樱
哪怕他此刻愿意反作弊,都已来不及。他的资源已经无法构成胜势。
一切已定——只是选择死亡的时间。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情恢复镇定。
他拿起一枚轻砝码,几乎没有犹豫地投入林羽的托盘。
金属撞击声响起。
“咚。”
片刻平衡——然后,震荡偏移。
——无济于事。
那枚轻砝码甚至不足以抵消林羽上一次的增重。
林羽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仿佛并不意外。
下一轮——林羽的回合。
他什么都没,只是俯身轻轻、几乎温柔地将重砝码放入对面托盘。
没有言语。
只是一个动作。
但这个动作,如同决堤前的最后一击。
那枚重砝码,在落盘边缘轻轻一顿,旋即下滑,发出清脆的“嗡——咔哒”声。
五枚。
质量快到临界值了——
地殃不再动了。
他望着眼前的托盘,明明砝码数目不多,却仿佛一口深渊正缓缓咬住他的脚踝。
他动不了。
——再放任何一枚,都是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羽毛”。
地殃59知道这一点。
他坐在平台上,身侧的平衡臂已明显下沉,周围空气仿佛被死亡气息冻结,连惯常漂浮的光尘也停止了运动。
林羽没有动。
他平静地看着地殃59。
“你不会动手了。”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某种肯定。
不是在嘲讽,而像是——替对方解脱。
地殃59却忽然笑了。
他将最后一枚砝码缓缓放回平台边缘,没有推送,只是轻轻放下。
“是啊,”他低声道,“我已经……没有路了。”
他的目光不再锋利,而是一种出人意料的柔和。
他像是终于接受了命运,又像是终于等来了什么。
他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她终究还是……送来了一个能赢的人。”
他没有“杀我”,而是“赢”。
他转头,看向林羽,眼神平静中透出一丝悲悯般的怜惜。
“我认输”
话音落下的瞬间。
平台骤然剧震。
金属崩裂音划破寂静,地殃59足下平台猛然下坠。
他瞳孔收缩,抬头却没有看林羽——
而是望向远处虚空。
仿佛看见了什么人。
“谢谢你…沐晴。”
“可是你该怎么办……”
砰!
没有惨叫,也没有挣扎。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地殃59,就此坠入。
仿佛整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为他编织的一场绞刑。
平台归于平静。
林羽站在平对侧,默默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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