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才带着我直直俯冲到地上，癞蛤蟆离开五层追过来，云朵消散，癞浆子雨终于停了下来。
胡丽丽脸色惨白嘴角渗血，收回千疮百孔的狐尾:
“逼崽子，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赔赔赔！我指定赔！”
要知道河神是这么个玩意，我肯定让钱大宝加钱！
不行，这也得让他加钱！我也要精神损失费！还有我这满手满脸的透明红水泡，他还得给我整容费！
“河西村的！这就是你们供的狗篮子河神！你们要是不加钱，姑奶奶就不管了——”
胡蝶扯着嗓子一声尖啸，不少村民打开门隔着院墙哭着喊着答应加钱。
黄才接过武王鞭，我们四个将癞蛤蟆团团包围，癞蛤蟆大嘴一咧狂笑起来，嘴里的臭气熏的我直迷糊。
“本尊受河西村近百年香火供奉，也是你们几个野仙能比的？”
“放你妈的屁！老娘今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正统！”
胡蝶脾气火爆，也不嫌膈应了，抽出宝剑往癞蛤蟆自己那双泛黄的眼珠子捅去。
癞蛤蟆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看来眼珠子有可能是它的弱点。
我跟黄才跳到它背上分散它注意力，胡丽丽有些虚弱，在癞蛤蟆后面补刀。
癞蛤蟆故技重施，两个短的前腿背到身后想让我，背上眼珠子转动锁定我跟黄才，却在两个蹼爪拍来时同时闭上。
我往后退了几步，癞蛤蟆失去目标蹼爪拍空。
“就是现在，捅它！给我捅死它！”
我朝着身下大喊，“噗嗤”一声，什么东西没进皮肉，庞大的身躯剧烈震动，黄才武王鞭横扫，癞蛤蟆两个前肢化作一股黑烟消散，只剩两条腿的丑陋身躯往河里一跳，河面突然浮起一排白骨，竟然堵死了整个河床。
一只只没有眼睛的黑色水老鼠愤怒的露出尖牙往癞蛤蟆身上扑，很快将癞蛤蟆层层包围。
“是你！贱人！是你！打死你！打死你！”
钱老太心理素质杠杠的，抽过去好几回竟然又醒了，拿起拐棍朝一只脑瓜子上有块白毛的水耗子打去。
水耗子“吱吱”两声，爬到癞蛤蟆头顶，耳朵竖起听着老太太的咒骂，好像在辨别她的位置。
终于在拐棍再次打中它之前，这只老鼠直接蹿进钱老太嘴里，把钱老太向后顶个跟头。
钱老太也是个狠人，直接闭上嘴想嚼死老鼠，只是很快，她张开嘴朝地上吐出一口黑血，喉咙使劲吞咽一下，一大团东西顺着她的脖颈滑了下去。
不出意外的话，老鼠已经进了她的肚子里。
老太太双手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嘴角不断的往外渗血，过一会儿又把手伸进喉咙里去使劲抠，干呕半除了老痰跟血，连根老鼠毛都没吐出来。
断腿的癞蛤蟆被老鼠围住啃咬，我们也不敢上前，只能看着它挂着一身水老鼠跳来跳去。
“快看河道里！”
胡丽丽突然惊呼一声，我刚转过头去，一颗骷髅弹起来朝我射来。
我赶紧双手接住骷髅，可随即满河床人头被崩飞，从底下爬出一只只肥硕丑陋的癞蛤蟆。
水老鼠跟癞蛤蟆仿佛是宿敌，见到癞蛤蟆跳上岸，纷纷从大癞蛤蟆身上朝岸边的癞蛤蟆扑过去。
我瞅准机会，在河神露出眼睛的时候一鞭子捅过去，它没了前腿无法抵挡，伸出被咬的千疮百孔的长舌头往我手腕上甩，胡蝶立马挽个剑花割断它的长舌头。
“它舌头还能长！赶紧整死它！”
掉地上的舌头化作黑烟，趁他舌头没想出来之时，我跟胡蝶一左一右朝它快被捣烂的眼珠子怼去，黄才跟胡丽丽扯着狐狸尾巴肋住河神，让它无法逃脱。
“噗嗤——”
癞蛤蟆两只自己的眼珠子被我跟胡蝶彻底剜了出来，屎黄色恶臭液体差点嗤我嘴里。
癞蛤蟆哑着嗓子尖叫一声，就在我们以为它要灰飞烟灭的时候，它浑身旋转着朝四周喷射白浆。
我们闪躲之时，癞蛤蟆直接跳进河床陷进泥里。
河水从河底涌起，河道恢复正常，活着的癞蛤蟆吐出嘴里的老鼠头，扑通扑通跳进河里没了踪影。
水老鼠聚集在一起，朝村子里看了看，也一溜烟钻回河里。
“这些老鼠，没有眼睛。”
我低声嘟囔一句，胡蝶骂我废话。
“你们不觉得，它们的眼睛，可能在癞蛤蟆身上？”
河神身上的眼睛是人类的眼睛，是那些被献祭的少男少女的眼睛。
水老鼠仇恨癞蛤蟆，又没有眼睛……
“它们，会不会是河底那些亡魂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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