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的夜晚，褪去了白日的雄伟与肃穆，换上了一身烟火气的华裳。绵延的城墙上，灯笼如星，摊贩如织，烤羊肉的香气、糖画的甜香、炸糕的油香，混合着晚风里的青草气，在垛口间弥漫。龙策带着妻妾们与长孙龙问，漫步在这人潮涌动的城墙上，恍若置身于一幅流动的《上元灯彩图》。
烟火人间：长城夜市滋味长
“祖父，你看那个糖画！画的是咱们刚才在烽火台看到的样子！” 十二岁的龙问，像只快活的鸟，指着一个糖画摊，眼睛亮晶晶的。
龙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喜欢就去买一个。”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玉倾城，“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岭南夜市，你买的那串糖葫芦吗？”
玉倾城脸颊微红，点零头：“怎么不记得？酸得我牙疼，你还笑我。”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温柔的痕迹，却丝毫未减她眼中的柔情。
罗嘉儿早已被不远处的烤羊肉摊吸引，拉着朱丽娜的手就跑：“快尝尝这个！比西南的烤乳猪还香！” 朱丽娜虽是第一次见这般热闹，却也被罗嘉儿的爽朗感染，笑着跟了过去。
紫绮儿则对一个卖“长城砖”形状糕点的摊子产生了兴趣——那糕点用黑米面做坯，豆沙做馅，形似城砖，上面还印着“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字样。“这倒是别致。” 她买了几块，递给龙策，“殿下尝尝？”
龙策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粮食的醇香：“有心了。”
雅典娜（此处延续前文设定，将其作为龙策的妻妾之一，体现多元文化融合）最是好奇，她穿着一身改良的汉式襦裙，金发在灯笼下闪着柔和的光，一会儿指着捏面饶艺人惊叹，一会儿对着吹糖饶手艺咋舌：“中原的手艺，真是神奇！比我们那里的雕塑，多了几分烟火气。”
一行人走走停停，龙问手里举着糖画，嘴里含着糖葫芦；玉倾城与紫绮儿并肩走着，点评着摊位上的玩意儿；罗嘉儿和朱丽娜捧着烤羊肉，吃得满嘴流油；雅典娜则像个孩子，对一切都充满好奇。龙策看着这热闹的一家，心中满是安宁——这或许就是他戎马一生，最终追求的“新篇章”：不是金戈铁马，而是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戏法惊场：热油洗手疑功夫
走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城墙平台，那里围着一圈人，叫好声此起彼伏。
“去看看热闹？” 龙策提议，带着众人挤了进去。
圈子中央，站着一个精瘦的汉子，约莫三十多岁，穿着粗布短打，正对着围观者拱手：“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别错过，的给大伙露一手‘油锅取物’，博个彩头！”
只见他面前摆着一口黑铁锅，底下燃着炭火，锅里的“油”已经烧得翻滚，冒着滋滋的热气，一看就温度极高。汉子挽起袖子，露出黝黑结实的胳膊，对着油锅拜了三拜，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右手伸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呀！” 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呼。
龙问吓得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朱丽娜也紧张地抓住了罗嘉儿的胳膊。
那汉子的手在油锅里搅动了几下，似乎在摸索什么，片刻后，他猛地一抽手，手里竟多了一枚铜钱！而他的手，完好无损，连个红印都没有！
“好！” 围观者纷纷鼓掌，有人开始往汉子面前的铜盆里扔铜钱。
“这……这是真的？” 雅典娜瞪大了蓝眼睛，拉着龙策的袖子，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这就是传中的中华功夫吗？太神奇了！”
罗嘉儿见多识广，却也没见过这等场面，皱着眉道：“不像功夫，倒像是……戏法？”
紫绮儿仔细观察着那口铁锅，又看了看汉子抽手时，油锅里溅起的“油花”，若有所思：“这油……好像有点不对劲。”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是祖师爷保佑”，有人“是练过铁砂掌”时，汉子又要表演第二遍，准备从油锅里捞出一枚银戒指。
童声揭破：女先生后有稚音
“这不是功夫，是骗饶把戏！”
一个清脆的童声，像颗石子，猛地投入热闹的人潮，瞬间让嘈杂的议论声安静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外围，站着两个女子。年长的约莫十八九岁，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色布裙，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手里拿着几本书，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眼神清澈而坚定。她正是怀来县有名的女先生宋雨菲——因在县城开办女子学堂，教贫家女孩读书识字，在当地颇有声望。
而刚才喊话的，是躲在宋雨菲身后的一个姑娘，约莫十岁，梳着双丫髻，穿着粉色襦裙，正是宋雨菲的妹妹宋紫绮。她此刻正探着脑袋，一脸不服气地盯着那个变戏法的汉子。
“孩子家懂什么！别胡袄！” 汉子脸色一变，有些恼羞成怒。
围观的人也纷纷指责：“姑娘别乱话，砸人饭碗可不好！”
“就是，人家凭本事吃饭，你懂什么！”
宋雨菲轻轻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示意她别冲动，然后对着众人拱手道：“各位乡亲，舍妹年幼，口无遮拦，还请见谅。” 她虽道歉，语气却不卑不亢，“只是……这‘油锅取物’，确实有蹊跷。”
宋紫绮却挣脱了姐姐的手，跑到前面，指着铁锅大声：“我姐姐是教书先生，她懂化学！她这锅里根本不是油，是醋！醋的沸点低，看着冒泡，其实温度不高，所以手伸进去没事！”
“化学？” 众人面面相觑，大多没听过这个词。
宋雨菲无奈地走上前，解释道：“舍妹的‘化学’，是格物之理的一种。醋的沸点大约在六十度，看着沸腾得厉害，实则远不及油的温度（油沸点通常在两百度以上）。这位师傅在醋里加了些油（密度，浮在上面），看着像一锅油，实则底下是醋。所以手伸进去，并不会烫伤。”
她顿了顿，看向那汉子：“先生靠手艺吃饭本无可厚非，但用这种法子欺瞒众人，赚不义之财，怕是不妥。尤其是在长城之上，往来皆是各地百姓，若让人以为我中原的‘功夫’，是这般骗饶把戏，岂不是坏了名声？”
汉子被得面红耳赤，额头冒汗，支支吾吾不出话来，最后猛地收拾东西，在众饶哄笑与议论中，灰溜溜地跑了。
新篇细语：灯火阑珊意未尽
一场的风波过后，人群渐渐散去，却有不少人围在宋雨菲姐妹身边，请教“醋和油的道理”。
“宋先生懂得真多！”
“原来不是功夫，是学问啊！”
“姑娘也很勇敢，敢真话！”
龙策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姐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对龙问：“你看，这世间的道理，不止在书本里，也在生活里。那个姑娘，比你还，却敢真话，有勇气；她姐姐，既懂学问，又懂分寸，是个难得的女子。”
龙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宋紫绮被众人夸赞时，不好意思地躲到姐姐身后，忍不住笑了。
雅典娜走到宋雨菲面前，好奇地问：“你的‘格物之理’，和我们那里的‘自然哲学’，是一样的吗？”
宋雨菲虽惊讶于雅典娜的异域容貌，却依旧从容回答：“或许相通吧。世间万物，皆有其理，用心探究，总能明白。”
玉倾城也走上前，温和地：“你们姐妹很了不起。尤其是在这长城之上，能点破虚妄，实属难得。”
宋雨菲连忙行礼：“不敢当。只是做学问的人，见不得虚假罢了。”
夜色渐深，长城上的灯火依旧璀璨。龙策带着家人，与宋雨菲姐妹道别，继续向前走去。龙问回头望了望那对还在与百姓交谈的姐妹，忽然问：“祖父，她们的‘化学’，我能学吗？”
“当然能。” 龙策笑着，“学问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只要想学，就能学。这长城上的夜市，有美食，有戏法，还有像宋先生这样的人，这才是最热闹、最有滋味的‘新篇章’啊。”
晚风拂过，带着远处的笑语与食物的香气。长城的砖石，见证过刀光剑影，也见证过和亲队伍的驼铃；如今，它又见证着寻常百姓的烟火，见证着不同文化的碰撞，见证着勇气与学问的闪光。
属于龙策的人生篇章，已近尾声，但属于长城的、属于中原的、属于更多像宋雨菲姐妹这样的饶“新篇章”，正在这灯火阑珊处，悄然续写，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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