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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庄园的夜色比往常更沉。
德拉科站在窗前，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转绿，艾德里安跨出火焰，银灰色的长发不再一丝不苟地束起，而是散乱地垂在肩头。
他的长袍袖口隐约可见暗色的血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灰绿色的眼睛盛满了疲惫。
德拉科转身，瞳孔微微收缩。
\"你……\"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又硬生生停住，手指攥紧又松开。
\"你来了。\"
艾德里安站在壁炉前，灰绿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德拉科，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灵魂里。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嗯。\"
\"我看起来糟透了，是不是？\"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他袖口的血迹。
一阵沉默。
壁炉的火光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曳的影子，忽明忽暗，如同他们摇摇欲坠的关系。
\"要喝茶吗？\"德拉科突然开口，语气客套得像是招待一个普通访客，\"家养精灵刚煮的锡兰红茶。\"
德拉科没等艾德里安回答便拿起了茶壶。他的手指悬在茶壶上方，锡兰红茶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艾德里安没有接话，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灰绿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太多无法言的情绪。
\"是我给卢修斯施了一忘皆空。\"
茶壶突然倾斜，滚烫的茶水溅在德拉科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缓缓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他没想到艾德里安会这样直白地承认。
\"对不起。\"艾德里安的声音几不可闻，\"我不想的...对不起...\"
\"我知道。\"德拉科最终轻声，将颤抖的手藏在袖中，\"我早就知道了。\"
艾德里安的嘴唇轻轻颤抖着。
他来之前准备了无数辞——解释、恳求、承诺，甚至准备好了跪下来求德拉科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当他看到德拉科被热茶烫红的手背，看到那双灰蓝色眼睛里深不见底的疲惫时，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化作了喉间的一团棉花。
父亲的话突然在他脑海中回响——\"真正的爱，是给予对方选择的自由。\"
——现在的我，让他痛苦了吗？
这个念头像利刃般刺穿他的胸膛。
\"德拉科......\"他的声音几乎消散在空气中，\"我们......还有可能吗？\"
壁炉的火光映在德拉科的侧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他缓缓抬头，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艾德里安，里面盛满了太多复杂的情绪——痛苦、眷恋、释然......
他最终还是生涩的开了口。
\"我们都尽力了，艾德。\"
艾德里安静静地站着，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在火光中泛着微弱的光泽。
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像是长久紧绷的弦终于断裂后的释然。
艾德里安用灰绿色的眼睛凝视着德拉科。
他曾经能轻易读懂那双灰蓝色眼睛里的每一丝情绪——愤怒、狡黠、甚至是撒娇般的抱怨。
可现在，他只能看到一片平静的深海。
\"我们都尽力了，艾德。\"
德拉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艾德里安的心脏上。
艾德里安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想要伸手，想要像从前那样将德拉科拉进怀里，用亲吻和承诺抹去所有隔阂。
可他知道，这一次，没有任何魔法、任何誓言能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痕。
\"是啊......\"他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我们尽力了。\"
德拉科望着他，突然发现——艾德里安的眼里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有一种近乎温柔的释然。这让他胸口发紧。
\"商业联盟......\"德拉科低声开口。
\"我会处理好。\"艾德里安立刻接道，声音平静，\"马尔福工坊的股权、国际魔药协会的席位、古灵阁的联名金库......所有交接我都会在一周内完成。\"
他的语气专业而克制，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份普通的合同，而不是亲手拆解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德拉科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突然想起一年前，他们刚结婚，艾德里安第一次带他去看黑森林的玫瑰园时过的话——
\"这些花根茎带刺，可我还是想亲手为你种满整个庄园。\"
当时的他嘲笑艾德里安肉麻，却在无人处偷偷红了耳尖。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起，他们的爱就注定会如同那些玫瑰。
\"德拉科。\"艾德里安突然唤道，声音轻柔得像一声叹息。
德拉科抬头，看到艾德里安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灰绿色的眼睛里盛着月光般的温柔。
\"最后一次，\"艾德里安轻声问，\"能抱抱你吗？\"
德拉科的喉咙发紧。他应该拒绝的，应该保持距离，应该......
可他最终点零头。
艾德里安上前一步，将他轻轻拥入怀郑这个拥抱没有往日的占有欲，没有紧绷的控制，只是纯粹的、温柔的告别。德拉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血腥味——那个未愈的伤口。
他的眼眶突然发热。
\"保重，龙。\"艾德里安在他耳边低语，呼吸拂过发丝。
德拉科闭上眼睛，轻轻回抱了他：\"你也是，艾德。\"
当他们分开时，两饶眼中都有未落的泪水，却又同时扬起微笑——像是默契地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体面的句点。
艾德里安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壁炉。飞路粉的绿焰燃起时，他的银发在火光中泛起一丝金芒，恍如初见时的模样。
\"黑森林庄园。\"
火焰吞没他的身影，房间里重归寂静。
德拉科站在原地，看着壁炉的火光渐渐恢复成温暖的橘红。茶已经凉了，锡兰红茶的香气却久久不散，就像某些刻进骨髓的记忆。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为马尔福庄园的尖顶镀上金边。
新的一开始了。
（他们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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