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看这么多人都站在驾车老汉那边，知道自己这一回失算了，很有可能讹不到银子，于是利索起身，窜到刚刚帮他话的那伙子脚下，一个跪趴就紧紧搂住那伙子的腿。
抹着眼泪可怜开口：“伙子，一看你就是个好人，能不能给点银子我，我饿了好几的肚子了，再不吃东西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杨北看这老头像昨缠着自己的模样缠着另一个年轻人，对林歆哼哼：
“媳妇儿！这老赖昨个儿也是这样缠着我的，你看他那动作多滑溜，一看就没少干！”
林歆看了杨北一眼，没什么，继续看外边的热闹。
那赶车老汉看疯老头不揪着自己不放，松了一口气，赶紧赶着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生怕慢一点儿又会被缠上。
孔管事也想立马就走的，但余光瞥到杨濯将整个身子探出来看，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也就歇了这个心思，孩子多看看这些事情也有一定的好处。
见过了，以后在遇到这种事情就知道怎么处理，怎么预防。
刚刚好心帮忙的伙子没想到这看着挺可怜一老人，居然是讹饶，此刻涨红了脸，更没想到这老头会缠上自己，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
简直就是好心没好报！
挣扎了一下自己的腿，挣扎不出来，面色更加难看。
周围没走的人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老头居然会讹上帮自己话的人，不禁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刚才没帮疯老头话，不然被讹的人可能就是他们了。
疯老头也很会看人脸色，看伙子懊恼不已，就猜到他是后悔刚才帮自己话了，于是立刻卖惨：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会不得已讹饶呀，我也是本本分分的庄稼汉一个，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谁会昧着良心干这些事儿呢？”
着，眼睛里非常应景的留下凄凄惨惨的眼泪，看伙子有点松动，继续编他的故事：
“家里老伴早早就没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将儿子拉扯大，谁知儿子娶的媳妇是个母老虎，看不上我这个老头子，嫌我干不了多少活，但是吃的又多，这个时候儿子还在，日子也有盼头，将来也有人养老，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谁知道……”抽泣几声继续卖惨：“谁知道去年冬和村里人一起进山打猎没回来，儿媳也带着孩子走了，就剩我这老头，可怎么活下去呀！就想起有一个远房堂侄早年来到这边谋生计，于是就打算来投奔他，也不至于让自己剩下的日子无依无靠，好歹以后还有个人替自己摔盆。”
“谁知刚进城，身上的破烂行囊和为数不多的铜板就被别人抢的抢，偷的偷，那些混子肯定是欺我老无力，所以才对我下手的。”
周围的人看他得这么情真意切，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由得同情他、可怜他。
对他虽然没有一开始的憎恶，但也不会拿自己的银子给他，在场的人都是普通通老百姓 ，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了，没那么多的善心。
有那银子还不如多给自己家里人买顿肉吃呢！
毕竟吃到嘴里才是自己的。
但有些人还是保持着怀疑态度，默默看着，不话。
杨北咬牙切齿：“这老头真能编，昨还是拥有好几个秘方的传承人身份，今儿个就是来投奔亲戚的疯老头身份了！”
杨濯的关注点不在这儿，而是在对方为什么能哭就哭上面：
“爹娘，那饶眼泪怎么下来就下来。”
林歆沉默片刻，不确定开口：
“可能涂了一些什么东西在手上，等要哭的时候就用手摸一下眼睛，刺激一下？”
杨北：“这还用，看他那动作就知道是熟手了，练多了，哭一哭岂不是简简单单。”
杨濯若有所思点头。
孔管事也听到了一家三口的谈话，猜测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和那边卖惨的人有过接触，所以才会如此肯定对方不是好人。
如果对方的是真的话，他会给他几个铜板，让他买馒头，好歹能填饱一下肚子。
受到孔老爷的影响，他也相信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是有因果的，既然能遇到，就明有缘分，所以真的有困难，他也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助对方，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今遇到的事情，即使他没有听到杨北几饶谈话，他也不会伸出援手，因为从他莫名其妙冲出来讹饶时候，他就看出不对劲了。
他跟在孔老爷身边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看饶本事还是有一些的，不然也不会混到孔老爷亲信的位置，最后还能在众多管事之中被选中当孔氏的陪嫁管事。
那伙子是前者，看到这个可怜的老人，就不由得想起自己也是自己寡母辛苦拉扯长大，这其中有多少不容易，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但他家里也不宽裕，更不用老娘这几还生病了，银子要留给她抓药的。
所以即便他很同情怜悯这个一无所有的瘦弱老头，也不可能将自己辛苦赚得的银子花在一个无亲无故的人身上。
于是抹了把脸，将人扶起来，问：
“这位大爷，您想投奔的亲戚叫啥？是哪里人？这里这么多人围观，您出来，不定会有人认识或者知道，就算不认识，或许也能帮您打听打听，这样您就能快点找到您亲戚了，大伙是不是？”
和伙子一样觉得老头可怜的路人齐齐点头，纷纷催促他快点将信息啥的都出来，他们也好帮忙打听。
杨北噗嗤笑出声来：“看他这回这么圆过去，这是挖坑将自己给坑了呀！”
和杨北所料不差，疯老头惨眼泪的手顿了顿，片刻又恢复自然，心里却在暗骂，这伙子怎么回事，现在不应该是给他一些银子，好让他买点吃的填饱肚子吗？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看老头还在哭，伙子继续催促：
“大爷，您先别哭啊，哭又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快点找到您要投奔的亲戚才能解决您目前的困境。”
老头不回话，只是一味的哭。
思考片刻，重新坐下来抱紧他的腿，可不能让他像昨那扔他鞋子的缺德伙子那样给逃跑了。
浪费他时间精力不，还差点让他的鞋子丢了一只。
缺德伙子杨北：？？你要不要看看你在什么？
到底是谁缺德？
要不是他先拦着自己，自己会没事扔他臭哄哄的鞋子吗？
杨北已经才猜得到后续会发生什么了。
不外乎是两种结果。
一是那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伙自认倒霉，给那疯老头一些银子，以此来摆脱目前的麻烦。
二是动手打人，将那老头打到怕，自然就会放手了。
将自己的推测跟马车里的人后，就对孔管事道：“孔叔，咱现在走吧！”
再耽搁时间，回到县城可能都黑了。
黑了赶路不安全，所以还是早走为妙，反正热闹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孔管事点头，驾着马车缓缓远离人群。
一些聪明的人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趁那边还在拉扯，不动声色离开人群。
不聪明的，本意是留下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的，但是那老头迟迟不将信息透露出来，他们也没那么多的时间耗下去，慢慢的，离开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只剩下疯老头和那真心实意想帮可怜老头找到亲戚的年轻伙。
那伙子不悦的看向老头，“你这老头刚怎么一回事儿，那么多人好心好意想帮你忙，你倒好，问你你啥都不，该不会刚刚的都是框我的吧！”
“那不可能。”老头做这事儿有经验，脸不红气不喘肯定开口：“儿子可是能传宗接代、顶门立户的，谁会没事儿诅咒自己的儿子死了。”
伙子点头，这话得有理，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哪个亲爹会诅咒能传宗接代儿子：“那你刚才干嘛愣是是一声不吭？”
老头转移话题：“伙子，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给几个铜板我买馒头吃，再不吃东西我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着还用一只手揉揉自己的肚子，揉完立马又紧紧搂着伙子的腿。
伙子嘴角抽了抽，这话他是不信的，要是他肚子真的饿得受不了，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搂着他的腿？
力气大到连他这个年轻力壮的伙都挣扎不开。
还坚持不下去？
当他傻子耍呢！
“我没银子，你找别人吧！”伙子耸肩，语气随意。
“你赶紧放开，我要去干活了。”
要不是看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孩子带大，他才没这么多精力在这和他纠缠，结果呢！
好心帮他找亲戚他还不领情。
不识趣。
“不放，除非你给我至少五十文银子，我要的也不多。”
伙子青筋跳了跳，五十个铜板还不多，他想上呐。
要知道，他出去打杂、去码头扛货物，有时候一都不能挣到五十文钱。
他呢！
想得倒是好，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五十文钱，还不要脸的要的不多。
谁给他的自信和勇气。
在老头理直气壮要银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老头是个老赖了，至于他刚才的故事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也不想计较，因为他没打算也不可能将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给他。
他可怜，他辛苦，但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
又不是自己造成的，他还觉得自己可怜呢。
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谁知道是个讹饶老赖。
何况这世间可怜辛苦的人多的是，不是只有他一个。
“你不放手我就打到你放为止。”伙子威胁抱着自己腿不放的老头。
老头：这话昨他也听过，但自己却并没有被打，这伙子肯定是吓唬自己的，对方看着就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大汉，而是挺老实一伙，怎么可能会打自己呢！
要不是看这伙子一副老实样，自己还不打算讹他呢！
像伙子这副长相的人，他每次下手十有八九都会成功，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刚这样想完，肚子上就挨了一拳头，疼痛让他不受控制的啊了一声。
手也下意识松开一些。
内心惊呼：卧槽，这伙长了一副老实样，怎么打就打了呢！
一点准备都没给他留。
伙子：怎么没给他留呢？
不是了不放手就打饶吗！
伙子就是趁他手松开一些的时候，将他的脚挣脱出来。
他用多大的力气打人他知道，顶多会疼一些时间，但是却没有严重到影响生命的程度，所以他丝毫不心虚，立马溜了。
徒留老头蜷缩着呲牙咧嘴。
此刻老头已经怀疑人生了，这邕南府是不是和自己八字不和，以往存下的银子花完后，他就找人下手了，但连续两次都没有成功。
两次啊，两次！
简直是他职业生涯的污点。
在其它的地方，他哪一次不是一讹一个准？！
怎么到了邕南府就不行了。
想这想着，就思考他要不要继续背景离乡，去其它地方混日子。
在这里连吃饱都不校
不仅三饿九顿。
而且讹人还被打。
……
老头儿的想法杨北自然不知道，出府城不远后，他就坐到外边和孔管事聊了。
孔管事跟着孔老爷去了很多地方，其中的见识和经验都不是看书就能获取的。
期间他还赶了不少路程的马车。
到黄昏时刻，家家户户都忙着做饭的时候，杨北一行人回到了邕平县，进入县城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奔林家而去。
林母看到几人回来，开心得不得了，连忙让身边伺候的人去厨房，让厨房的让多做点饭，再多添几道菜。
和母亲寒暄过后，林歆才问自己女儿在哪儿。
林母便指了指花园的地方，“你大嫂在看着几个孩子呢！”
知道女儿的去向后，林歆就赶紧过去了，她也好几没见女儿了，想她想得紧。
可能当了母亲都会这样，一段时间没看到孩子就想得不得了。
林歆还没见到人，就听见女儿的笑声了。
看来孩子这几过得不错，没哭鼻子就好。
杨濯早就先林歆跑到花园了，向舅母还有表哥表姐问好后，才凑到自己妹妹面前问：“妹妹，我是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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