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点点头，“那些油脂非常符合来自家畜猪身上的油脂，我又仔细对比了死者伤口形状，深浅，角度，初步怀疑作案工具可能是一把剃骨刀。”
他滑动平板，又示意出一张照片给他看。
照片中是一排形状都差不多的刀具。
这些刀具刀身短，刀锋看上去非常锋利。
季冬燃即使对这些刀不了解，也能从刀具名称上推测出了一二，“这些刀是用于剔骨头的？”
元明表情一直严肃未变，“嗯，它又叫碎骨刀，平时在屠宰家畜时用于切割筋骨，软骨。当然了，也可以用来切肉。”
季冬燃看着照片，陷入了几秒的沉默。
“正常家庭里会备剔骨刀吗？”他问向元明。
元明按照实际道：“正常情况下，我们一般食用的家畜大致就是猪肉，羊肉，牛肉。这些肉的骨头，我们在购买时，都会让摊贩帮忙提前切好。因为我们再回来弄，会非常麻烦。所以不是很有必要买这种刀备在家里。”
季冬燃很快有了一个想法，“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凶手会拿着这样的刀行凶，是因为他从事着跟这种刀具有关的职业？比如屠宰工人？卖肉商贩？切肉厨师等等？或者他干脆就是经营着一家卖这个刀具的商家？”
“也不为是一个方向。”元明老实道。
案子侦查期间，每一种猜想都是有可能性的。
“死亡时间确定了吗？”季冬燃没让自己思绪继续停在这上面。
元明的发现结论只能给他提供思路，他要确定凶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元明：“嗯，是昨晚的凌晨左右，报警人发现尸体他最起码已经死了五六个时了。”
季冬燃拍了拍他肩膀，“好，谢谢，接下来就继续辛苦你了。”
两人短暂交流后，就各自回了各自的工作领域。
中午，临近吃饭，季冬燃从外忙回来，敲门提醒着办公室正在忙碌的余杨和秦商朝，“先去吃饭，吃完饭再继续调查。”
“嗯。”两人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季冬燃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他想先回去梳理一下案情，再去食堂吃饭。
经过其中一个空荡荡位置时，他稍作了一下停顿，像是平常的朝余杨问道：“寻秒和严数还没回来吗？”
余杨跟着看了一眼他身侧靠近的寻秒座位，回声道：“没有，他们还在收集有关监控，估计还要一会再回来。”
季冬燃表情淡的没任何情绪，“好，那你给他们两个打包点吃的吧。”
局里食堂用餐时间只有一时，而且有的餐到时候也不一定有了。
丢下这句话，他无事一样，继续往里侧走去。
余杨却笑了一下道：“不用了，严数他们在外面吃。”
季冬燃步伐未停，他平静的神色，也只是轻微动了一下，就淡淡道：“嗯，那你就先吃你的去吧。”
来到自己位置，季冬燃习惯性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他脖颈细长，喉结突出，喝水的时候，吞咽的动作一起一伏。
余杨悄声跟他到里间办公室，他也不敢太进去，只能趴在门边的门框上，静静的看他喝完水。
他喝的很随意，就是正常的口渴，又正好看到了一杯水，随手就捞起来喝了。
但余杨看的，却徒生了一种她要是女生，她一定会为这样帅气，且不经意之间都在散发着男人魅力的队长而心动。
感应到他跟在身后，季冬燃上扬视线瞥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余杨以为季冬燃上午安排严数和寻秒一起出去调查监控是有意而为之，所以打趣道：“季队，昨晚你肯定也看出了严数对新来的寻秒有意思吧。你刻意安排他们一起去查看监控，其实也是在故意给他们创造相处机会吧？”
季冬燃本来正在整理东西，听到他的话，手迟疑了一下。
不过瞬间，他就像听到一个很冷的笑话一样，嘴角没有表情的勾起一抹弧度，“你觉得呢？”
余杨接触到他目光，明明他神情尚且正常，但他还是莫名的感应到了她眼神中含着一抹不善的冷笑。
仿佛在发笑，他看起来有那么善解人意？一边忙着部署工作内容，一边还有闲心替下属考虑感情问题？
余杨讪讪退后两步，他就不该多嘴问这种事。
“好吧，是我想多了。我先去吃饭了，要帮你带吗？”
季冬燃不再看他，“不用。”
余杨见他一脸认真在忙的样子，不好再打扰，麻溜的退出他办公室。
等人走后，季冬燃专注的眸子，短暂的从文件上偏向了窗外某个位置。
——
这边的寻秒和严数，整个上午，都在积极的查看监控，寻找可疑的嫌疑人。
两人几乎没怎么话，注意力都在屏幕上。
看到可疑身影时，他们会默契的暂停画面截取下来。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他们决定随便在路边吃点再继续。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选择了一家面馆，简单又快速。
面馆的人并不多，只是因为他们是同行的，也不好分开坐。
两人在中间的位置，相对而坐。
等面吃面中，气氛难免起了一丝诡异。
寻秒尽量忽视严数可能对她有同事之外不一样的情感，她希望两人就是普通正常的同事相处。
“寻秒，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
垂头只想快点结束午饭的寻秒，到底还是听到了严数找她话，而且还是对昨晚问题没得到具体答案的追问。
寻秒勉强咽下味道只是一般的面条，她没有犹豫的回道：“嗯。”
无论是应付他，还是实话，她都不能否认昨晚才当着众人过的话。
严数目光多了一份探究，“暗恋？你没跟他表白过？”
寻秒配合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严数对吃面条的兴趣，明显大于了解她的事情。
见他没完没了，寻秒内心其实很抗拒。但出于同事关系，她也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问题。
她继续怔怔道：“至于为什么不，或许是很多事情还不确定，还有时间时机都不合适。”
她不知道只是为了回复严数的询问，还是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严数微微笑了一下，他能看出寻秒面对他时，身体自带着一点距离福
虽得知她有喜欢的人之后，他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但他调整的很快，心里的感觉来了很快，去了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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