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内斯钟楼的尖顶刺破黎明前的黑暗,其轮廓在渐亮的空中显得格外肃穆。刘臻独自站在钟楼入口处,手中紧握父亲那枚刻影信任即相见”的婚戒。晨风带着凉意,卷起几片落叶在石阶上打旋。
“m”是谁?母亲?还是第七局另一个陷阱?沃尔纳被捕前那句“皇帝早已预料到一潜仍在耳边回响。刘臻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钟楼沉重的木门。
内部比记忆中更加幽暗,只有几缕晨光从高窗射入,在尘埃中形成光柱。钟表机械发出规律的咔嗒声,如同巨大的心跳。
“在顶上。”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轻柔却清晰。
刘臻沿螺旋石阶向上,每一步都谨慎而坚定。在钟楼顶层的钟室,一个身影背光而立,面庞隐在阴影郑
“刘臻,”身影转身,是个中年女子,面容与刘臻有惊人相似,“我是梅玲。你的母亲。”
时间仿佛静止。多年来想象中的重逢时刻终于到来,但现实中却充满紧张与不确定。刘臻注意到母亲手中握着一把型手枪,不是指向他,而是保持警惕姿态。
“证明你是。”刘臻冷静地,心中波涛汹涌。
梅玲微微一笑,取出一个老旧怀表打开,里面是年轻时的刘诚与她的合影,背后刻着“信任即相见”。“你父亲给我的定情信物。他应该还留着另一只配对怀表。”
刘臻点头,父亲确实有那样一只怀表,常独自取出凝视。“为什么现在出现?这么多年你在哪里?”
“塞勒的保护计划,”梅玲叹息,“我发现邻七局核心秘密,不得不隐姓埋名。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组建抵抗网络,等待时机。”
她向前一步,光线照清她的面庞——历经风霜却依然锐利的眼睛,与刘臻极其相似的轮廓。“现在时机到了。皇帝已经行动,你父亲危在旦夕。”
“皇帝是谁?”刘臻急切问。
梅玲摇头:“没人知道真实身份。可能是第七局创始家族的后裔,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但皇帝掌控着第七局的最终武器——‘金环’系统。”
她解释道,金环不是计算机系统,而是一个古老机制,基于全球金融市场的内在关联性,能够预测并操纵经济趋势到惊人精确度。
“塞勒曾告诉我,金环的核心是一组算法,但需要特定条件激活。皇帝计划利用当前危机完全激活金环,实现全球经济独裁。”
外面传来脚步声。梅玲警觉地看向下方:“我们被发现了。第七局知道我还活着,一直在追踪。”
她递给刘臻一枚古老金币:“这是通往金环核心的钥匙之一。共有三把钥匙,这是第二把。第三把在你父亲手郑”
金币上刻着复杂图案,中心有个微凹槽。“第一把呢?”刘臻问。
“在塞勒去世前交给了你父亲,”梅玲,“但现在可能已落入皇帝手郑”
突然,钟楼门被撞开。梅玲迅速反应:“这边走!有秘密通道!”
她按下墙上一块隐蔽石块,钟面悄然滑开,露出后面狭窄通道。两人迅速进入,钟面在身后闭合,隔绝了追兵的脚步声。
通道通向河畔一个船坞。梅玲启动电动艇,迅速驶离岸边。
“我们去哪里?”刘臻问,仍在消化与母亲重逢的现实。
“安全屋,”梅玲专注驾驶,“然后找办法救你父亲。皇帝绑架他不是为了报复,而是需要他完成金环的最后激活。”
她解释,刘诚是少数完全理解塞勒信任模型的人之一。皇帝需要他的专业知识来校准金环,确保控制精准无误。
安全屋是湖边一所不起眼的民宿。进入后,梅玲展示了令人震惊的资源——整整一墙的监控设备,直连全球主要金融中心的摄像头和数据流。
“多年来,我建立这个网络追踪第七局活动,”梅玲调出多个画面,“看这里——虽然表面市场已稳定,但暗流涌动。皇帝在准备第二波攻击。”
屏幕上显示异常资金流动模式,大量资本正流向看似不相关的领域:农业期货、稀有金属、甚至饮用水权利。
“这不是普通投机,”刘臻敏锐指出,“这是在系统性地控制基本生存资源。”
梅玲点头:“皇帝的计划不只是金融控制,而是全面控制。当人们连食物和水的安全都担忧时,会更轻易接受任何提供稳定的权威。”
刘臻联系团队,安排视频会议。当沈墨、胡湘、高峰和萧雅看到梅玲时,都震惊不已。
“情况比想象的更严重,”刘臻简要汇报,“我们需要找到皇帝和父亲的位置。”
胡湘尝试追踪刘诚的生物信号:“之前植入的追踪器似乎被屏蔽了。但检测到异常金融数据传输,集中在几个特定地点。”
沈墨交叉比对数据:“所有这些地点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塞勒生前参与设计的‘经济稳定中心’。”
萧雅补充:“野花印记在这些地点的建筑设计中都有隐藏体现。第七局可能一直在使用塞勒的设计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梅玲调出另一个数据:“皇帝的习惯——每次重大行动前,都会在特定地点举行仪式。根据历史模式,最可能是这三个地点之一。”
三个地点分别位于瑞士、英国和日本,都是偏僻却具有特殊经济历史意义的地方。
团队决定分三组调查。刘臻和梅玲前往瑞士地点——位于阿尔卑斯山深处的古老修道院,曾是中世纪金融家秘密会面处。
飞行途中,母子二人终于有机会深入交谈。梅玲讲述了她如何发现第七局的真相:最初她是第七局分析师,逐渐发现异常模式,深入调查后发现了皇帝和金环系统的存在。
“我假装意外死亡,转入地下。塞勒帮助了我,他早已对第七局的转向感到担忧。”梅玲眼中含泪,“最痛苦的是离开你们父子。但这是唯一保护你们的方式。”
刘臻握住母亲的手:“现在我们团聚了,一起结束这一牵”
直升机降落在山谷中的临时起降场。修道院坐落在险峻山脊上,只有一条狭窄路相通。
接近修道院时,刘臻注意到异常——太过安静,没有鸟兽声,空气中弥漫着微弱臭氧味。
“电磁屏蔽,”梅玲警觉,“皇帝的人已经在这里了。”
他们悄悄潜入。修道院内部已被改造成高科技指挥中心,与传统石墙形成诡异对比。在主 chapel,他们看到了惊人景象:数十名技术人员在操作先进设备,中央全息投影显示全球经济数据流。
而在 chapel祭坛前,刘诚被绑在椅子上,连接着各种传感器。一个身影站在他面前——穿着兜帽长袍,面庞隐在阴影郑
皇帝。
“啊,梅玲,刘臻,”皇帝转身,声音经过处理失真却依然能听出优雅语调,“欢迎参加历史性时刻。金环系统即将完全激活。”
刘臻向前一步:“放开我父亲!”
皇帝轻笑:“刘诚教授正在做他最擅长的事——完善经济模型。只不过这次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
全息投影显示,金环系统正在逐步接管全球金融网络。市场波动被精准控制,如同交响乐团般协调。
“看吧,”皇帝展开手臂,“无政府的经济混乱将结束,取而代之的是精确管理和稳定。人类终于可以从经济焦虑中解放了。”
梅玲冷笑:“解放?还是奴役?谁给你权利决定数十亿饶经济命运?”
“权利来自能力和远见,”皇帝平静回应,“塞勒太理想主义,相信人们可以自我管理。历史证明他错了。需要强有力的手引导。”
刘诚突然抬头,声音虚弱但清晰:“臻儿,不要听他的!金环有个缺陷——它不能处理‘信任变量’。当人们失去信任时,系统会...”
皇帝猛地挥手,刘诚被静音。“足够多的历史课了。现在,给我第二把钥匙。”
刘臻和梅玲对视一眼。梅玲微微点头。
刘臻取出金币:“先放了我父亲。”
皇帝示意手下解绑刘诚。当刘诚蹒跚走向他们时,皇帝伸出手:“钥匙。”
就在交出金币的瞬间,梅玲突然按下某个装置。整个系统突然闪烁,全息投影变得混乱。
“现在!”梅玲大喊。
高峰的突击队从隐蔽处冲入,与皇帝的手下交火。刘臻和梅玲掩护刘诚撤离。
混乱中,皇帝冷静地收集关键设备,准备从秘密通道离开。刘臻试图阻止,但被电磁屏障阻挡。
皇帝转身看他:“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金环已经激活,无法停止。而且我现在有邻二把钥匙。”
皇帝举起金币,随即消失于暗门后。
团队迅速撤离,返回安全点。虽然救回了刘诚,但皇帝获得邻二把钥匙,且金环系统仍在运校
刘诚恢复后解释:“金环基于塞勒早期设计,但被扭曲了。它需要三把钥匙完全激活:知识之钥(父亲的专业)、权力之钥(皇帝的控制)和信任之钥(梅玲保管的钥匙)。
“三钥合一会发生什么?”刘臻问。
“完全的经济独裁,”刘诚沉重地,“皇帝将能精准控制从全球通胀率到个人信用评分的所有经济层面。”
胡湘报告坏消息:“金环正在逐步接管各国金融系统。多数政府尚未意识到危险,甚至欢迎其带来的‘稳定’。”
沈墨补充:“皇帝巧妙地将金环包装成科技创新,多家科技巨头已签署合作协议。”
局势似乎绝望。但萧雅注意到一个细节:“野花印记在金环界面中反复出现,但有一个微差异——花瓣数量不对。”
刘臻仔细查看:正常野花印记有七瓣,但金环界面上的只有六瓣。
“这不是完整系统,”梅玲恍然大悟,“皇帝还没有完全控制。缺少最后一部分——信任算法。”
希望重现。如果他们能阻止皇帝获得第三把钥匙,金环将永远无法完全激活。
刘诚却面色凝重:“第三把钥匙不是物体,而是人。皇帝需要的是一个完全理解信任经济学的头脑来完善系统。”
所有目光转向刘臻。他继承了父亲的专业和母亲的实践经验,是唯一完美人选。
皇帝的下一个目标很明确:绑架刘臻,完成金环最后拼图。
窗外,阿尔卑斯山沐浴在夕阳中,美景与危机形成鲜明对比。刘臻知道,自己已成为这场全球金融战争的核心。
不是作为战士,而是作为奖品。
而他必须做出选择:隐藏自保,还是冒险作为诱饵,以自己为代价引出皇帝?
家庭与全球命运再次被放在平两端。而这一次,决定在他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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