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山一脸恶意,“而且心不专,婚内就乱来,我这才离的婚。”
他故意放慢语速,观察着黎母脸色的变化,指甲在窗框上划出一道浅痕。
黎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后退半步,脚跟碾过地上的枯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光线忽然被云遮住,整条巷子暗了一层。
“你瞎什么?”
她的嗓音低了几分,袖口下的手背青筋微凸。
“我瞎?”
薛云山冷笑,“阿姨,您想想,她一个乡下出来的女人,哪来那么多钱做生意?不靠别的,光靠自己?您信吗?”
他仰起头,嘴角扯开,眼神却不曾真正看向她,只盯着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
“住口!”
黎母猛地打断。
她心里怒火中烧,可又忍不住有点动摇。
指尖冰凉,她垂下手,指腹无意识地抚过包链的金属节,一下,又一下。
住口!
这个男人看上去平平无奇,身材中等,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袖口还微微卷起,脸上没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甚至可以是毫无特点。
他站在车旁,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看似随意,可出的话却带着几分刻意的分量,字字敲在人心上。
他的那些话,虽不全然令人信服,却也不是毫无道理,反而在某些地方,恰好戳中了人心深处的疑虑与不安。
赵敏书一个乡下出身的女人,家境贫寒,从在偏僻山村长大,读的书也不多,没背景、没人脉,凭什么能在短短几年间攒下那么多钱呢?
她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惊饶才华,甚至连一份正经体面的工作都不上。
更奇怪的是,她如今在京城的生活,不仅衣食无忧,还住着高档区,出入高档场所,开的车也价值不菲。
这些,到底是怎么来的?
仅凭一个离婚协议里分到的那点财产,显然远远不够支撑她如今的开销。
“阿姨,我劝您还是让您儿子离她远点。”
薛云山语气认真,眉心微皱,目光直视前方,仿佛真的是在为徐家的未来担忧。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诚恳,“像她这种人,专挑有钱人下手,惯会装可怜、博同情,目的就是图财图利。”
“您可别被她骗了,到最后人财两空,才后悔也来不及。”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徐母紧绷的脸色,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像是在掩饰一丝得意。
徐母没接话,双手放在膝盖上,指节微微发白,显然是在克制着情绪。
可她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波澜,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一圈圈荡开。
她原本就对赵敏书抱有几分成见,毕竟那姑娘出身低微,配不上自己儿子的身份地位。
如今听薛云山这么一,那些被她压在心底的疑虑,瞬间被重新勾起,越想越觉得不安。
“再了,她现在八成又傍上别人了。”
薛云山得煞有介事,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与讥讽,仿佛对赵敏书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耸了耸肩,语气轻佻,“要不然,一个单身女人,哪来的钱在京城住得那么舒服?”
“地段那么好的区,一个月租金得好几万吧?她离婚时分到的钱,早该花完了。”
“除非,她现在又找了新的靠山,不然怎么可能过得这么滋润?”
徐母听着,心里一阵发沉,像是被一块无形的石头压住,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想起前些日子儿子提起赵敏书时的神情——那种带着怀念与心疼的目光,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极为不安。
她本来就不怎么待见赵敏书,觉得她配不上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如今听了这些话,更是疑心重重,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
可她也清楚,眼前这人——薛云山,并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角色。
他是赵敏书的前夫,既然两人已经离婚,那必然是有无法调和的矛盾。
如今他突然冒出来,主动向自己诉前妻的种种“不堪”,难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一个前夫,跑来外人面前嚼舌根,把前妻得如此不堪,这般行径,实在算不上厚道,甚至显得有些卑劣。
“我明白了。”
徐母终于开口,语气冷淡,目光平静地看向薛云山,没有一丝波澜。
她微微颔首,像是听完了无关紧要的闲话,“你完了就走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决绝,显然已不愿再与他多一句。
话一完,她便抬手按下车窗控制键,玻璃缓缓升起,将薛云山那张略带阴沉的脸彻底隔绝在外。
她对司机轻声道:“开车。”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薛云山站在原地,望着那辆黑色轿车缓缓启动,驶离他的视线范围,嘴角却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
他双手仍插在裤兜里,神情看似平静,可眼底却闪烁着一丝得逞的光。
钱虽然没拿到手,毕竟徐母并未当场松口答应给他任何好处,但能成功在她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让赵敏书再次陷入麻烦,他已觉得十分满意。
只要徐母开始质疑赵敏书的过去与现状,那他今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车里,徐母靠在后座,身体微微后仰,眉头始终紧锁,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她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脑海里不断回放刚才薛云山的话,每一个字都在她心里反复咀嚼。
她一时拿不准该信谁,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赵敏书——那个温婉安静、话有礼的女人,还是相信眼前这个口口声声“揭发真相”的前夫?
她知道自己不能凭情绪做判断,但有一点她非常确定——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放过去。
回到徐家时,她脸色阴沉,步伐略显沉重,一进门便脱下外套,交给了迎上来的保姆。
保姆见状,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在这徐家干了好多年,从徐少爷时候就开始照顾这个家,跟一家人早就熟得如同亲人一般。
因此,话也不用藏着掖着,可以直接表达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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