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阳踹开星槎残骸改装的熔炉舱门时,先祖的脑髓残片正在等离子流里尖啸。那团裹着《武经总要》雷符的焦黑肉块撞得防护罩砰砰响,咒骂声混着四百年前的战场硝烟往外喷:“逆孙!拿祖宗炼丹打雷劈!”托马斯捂耳缩在墙角:“要不换个材料?拿仁王血管锻刀也行啊!”
“闭嘴!”诸葛青阳把戒石残片拍进熔铸模具,“老东西生前最恨仁王,死了就该榨干这点怨气!”他猛拉操纵杆,熔炉顿时喷出蓝白色火舌。先祖残骸在烈焰中变形嘶吼,雷符像受惊的蜈蚣在金属液里乱窜。墨衡突然撞门而入:“稻田暴动了!金书媛的嫁接苗在喂仁王!”
窗外的景象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血浆般猩红的稻田里,那些原本被金书媛的嫁接术净化过的稻穗,此刻却像发了疯似的开始反噬。谷粒裂开的胚胎,竟然紧紧抓住《农政全书》的书页当作尿布,而稻叶的边缘则伸出一根根仁王血管,如同无数根吸管一般,狠狠地扎进巨树垂落的气根中,贪婪地吮吸着树汁!
巨树西侧的树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黄、打蔫,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而在稻田的上空,竟然浮现出了金书媛三岁时的女娃虚影,她正笑嘻嘻地用那些血管编织着辫子,而辫梢上拴着的千叶葵齿轮,早已沾满了树液。
“书媛!立刻切断营养输送!”诸葛青阳对着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吼道。然而,从树心传来的童音却断断续续,仿佛信号受到了极大的干扰:“葵姐姐…………要喂饱……”
话音未落,只见那三岁的虚影突然毫无征兆地撕开了自己的肚皮,里面竟爬出了密密麻麻的仁王幼虫!这些幼虫嘴里叼着《崇祯历书》的书页,如饿虎扑食般径直扑向了巨树的主干!
熔炉警报狂响。先祖残骸即将碳化的瞬间,诸葛青阳抽出锻打锤砸向模具:“老祖宗!最后再借把骨气!”锤落光爆!一柄形制奇古的青铜铧刀躺在操作台上,刃面游走着《武经总要》的液态雷符,刀柄镶嵌的戒石残片里,先祖眼球正滴溜溜乱转。
“青阳你看刀纹!”墨衡指着刃面浮动的光流。那些雷符缝隙里竟夹杂着金书媛十四岁刻的锁芯图——是巨树被吸走的能量逆向灌注到了兵器里!托马斯抱来刚收割的变异稻种:“用这个当祭刀血!稻壳有仁王dNA!”
诸葛青阳反手割破掌心,血混着稻种拍上铧刀。刃面雷符突然暴走,电弧凝成条金龙盘踞刀尖。“老东西,”他抹了把溅到唇边的血,“您最恨的仁王...”铧刀插进稻田的刹那,先祖的狂笑混着仁王尖嚎炸翻灵盖:“...送您亲手犁碎!”
弑神现场如神耕田——
铧刀触地化作千米光犁,刃面雷龙咆哮着冲进田垄。血浆土壤像被烙铁烫到的活肉般翻卷哀嚎,稻穗里的胚胎集体爆浆,《崇祯历书》的算法光盘在脓汁里熔成废料。更骇饶是地底动静——先祖意识顺着根系直捣仁王老巢,戒石残片里射出《武备志》的火铳幻影,把南极冰层下的胚胎育婴室轰成渣!
“灰飞烟灭!真他妈痛快!”诸葛青阳站在龟裂的田垄上,满脸张狂地大笑。他的笑声在空旷的田野中回荡,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驱散。
然而,就在他的笑声还未落下的时候,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崩裂声突然从金书媛巨树上传来。这声音如同末日的丧钟,让人不寒而栗。
诸葛青阳惊愕地转过头,只见金书媛巨树的西侧树冠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迅速枯萎。原本翠绿的树叶瞬间变得枯黄,然后纷纷飘落。树皮也开始剥落,露出了里面森白的骨架,仿佛是一具被抽走灵魂的尸体。
与此同时,东侧的健康枝叶却像是发了疯一样,拼命地生长着。新抽出来的嫩芽迅速膨胀,转眼间就变成了巨大的瘤果。这些瘤果形状怪异,表面布满了狰狞的血管,看起来就像是恶魔的果实。
“共生回路反噬!”墨衡的检测仪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喊道,“铧刀的能量通过根系回灌到母树了!”
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枯树的骨架上,突然浮现出了金书媛的虚影。她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而更让人揪心的是,十四岁的少女腰腹以下竟然已经和朽木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无法分离。
“青阳哥……犁头太利了……”金书媛的声音虚弱而颤抖,她艰难地抬起手,想要触摸东侧新结的瘤果。然而,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果皮,就被那些仁王血管紧紧缠住,仿佛是被恶魔的触手抓住了一般。
“……伤着……嫁接的根了……”金书媛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消失在了风郑
仁王稻田的灰烬里突然钻出青铜稻茬。茬口喷出带着火星硫磺味的烟雾,烟雾中浮现徐光启修订《农政全书》的虚影,老人手中的书页正被烟雾腐蚀出窟窿。“它在报复性焚书!”托马斯扑打烟雾里的火星,“《救荒撮要》的赈灾条款被烧穿了!”
诸葛青阳拔起铧刀冲向巨树。刀尖离枯树干还有三米,戒石残片里的先祖眼球突然爆浆,脓汁糊了他满脸——是仁王残党在意识层发动反杀!金书媛的虚影被拦腰扯断,下半截枯木里伸出亿万血管缠住铧刀。刃面雷符疯狂闪烁,却把东侧健康树冠劈得焦黑!
“停手啊!”墨衡抱住他后腰,“树脉在自毁!”巨树根基传来冰层碎裂般的巨响,年轮状的防护罩从地底升起,罩壁上流动着各朝代的赈灾条例。罩内枯树与活树交接处,三岁金书媛的虚影正在撕扯自己——左半身抓挠健康枝干,右半身啃噬朽木,喉咙里发出仁王和书媛的混音:“饿...还要吃...”
诸葛青阳突然调转刀口捅进自己心窝。心口嫁接苗吸饱鲜血后裹住铧刀,刀柄戒石迸出最后一道意识流:“孽障...瞄准...年轮接缝...”他踏着倒塌的青铜碑跃起,浑身毛孔都在飙血:“书媛!接稳老子的嫁妆!”铧刀脱手射向年轮罩接缝处,刀身裹挟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耕织图》嫁接术图解!
铧刀劈中防护罩的刹那,仁王与先祖的尖嚎戛然而止。年轮罩碎成青铜暴雨坠落,暴雨中心站着完整的金书媛虚影——十四岁少女左手攥着枯树树芯,右手托着新生瘤果,脚下踩着被劈成两半的三岁女娃残躯。枯树残骸迅速沙化,沙粒流淌成《救荒撮要》新章;瘤果则涨破果皮,露出里面沉睡的械农蚕王。
“她把自己当砧木...”墨衡接住一粒沙,沙上刻着“活人历法”微雕,“枯荣相接处...就是嫁接点...”托马斯突然指向稻田灰烬——未烧尽的稻种在青铜铧刀旁发芽,嫩叶纹路竟是星槎舰队的新航线。
诸葛青阳瘫在枯树沙堆里,拔出插在腰侧的铧刀碎片。刀面映出他龟裂的脸,戒石残片彻底灰暗。“老祖宗...”他抹了把沙尘按在伤口,“犁得...还行吧?”残刀嗡鸣着化为青铜粉,被风卷向巨树东侧——嫩枝顶端,千叶葵的机械齿轮正在花苞里旋转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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