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来这里意欲何为呢？”
池鱼抬眼与羌无晦对视。
“我会派人去查探。”
羌无晦沉声道。
而羌无晦查探过后才意识到，原来这群山之中已经潜入了大批的匈奴士兵！
只是明教所在的断魂崖这边群山连绵，平日他们只固定查探明教周围的几座山，所以才没有发现潜入的匈奴人。
“难道他们是想攻打大峪？”
“他们怎么敢？！”
被羌无晦召集来的几个明教长老皆是神色凝重。
他们虽然是江湖中人，但也是大峪人，面对外族进犯他们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羌无晦眼神微暗。
他倒是动过坐视不理的念头，但思及赫连瑛的大计，以及他的一些私心，大峪不能乱！
“看目前的情势，匈奴和大峪终有一战。”
羌无晦冷哼一声：“上头那位老迈昏庸，行事愈发没有章法，民间早已怨声载道，匈奴恐怕正是想趁虚而入！”
“这……”
一位长老沉吟片刻，抬头看向首位的羌无晦：“教主想怎么办？”
他们明教是否要插手其中？
“先静观其变，”羌无晦早已想好，“派人盯着那些匈奴人。”
“是！”
几个长老均没有异议。
只是坐在末尾的一个长老突然出声询问：“教主，我们是否要派人通知朝廷？”
羌无晦眼底暗色一闪即逝，看向这位长老：“徐长老思虑周全，只是贸然联系朝廷恐怕会坏了我们明教的安宁，还是稍安勿躁，先看看这些匈奴人后续的行动吧。”
徐长老闻言应是：“是我考虑欠妥了。”
羌无晦微微颔首，几个长老离开后，池鱼从屏风后走出。
“徐长老就是外公的人吗？”
池鱼轻声问。
“是。”
羌无晦惊讶地看了一眼池鱼。
他不知道池鱼是怎么敛息的，竟无人能察觉到她，若不是他事先知道他也不会发现池鱼就藏在后面，不过想到池鱼是灵兽，羌无晦自然就为池鱼想了个不科学的理由。
“那外公要让徐长老放出消息吗？”
池鱼轻声问。
“自然要让他把消息放出去！”
羌无晦冷笑一声。
现在局势越乱对赫连瑛也就越有利！
不久之后，老皇帝病重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与此同时，匈奴意图进犯的举动也闹得民间人心惶惶！
甚至已经有藩王公然反出朝堂，自立为王，因为他们已经深觉老皇帝是靠不住的！
现在的老皇帝眼里只有长生和他的帝位，行事残暴不堪，对总是人更是赶尽杀绝！靖王对于一干藩王来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老皇帝病重？”
听到这消息，羌连碧笑得格外快意。
池鱼轻声：“他中的是姑姥姥你身上的混毒。”
羌连碧眼睛一亮：“鱼你做的？”
“阿瑛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然不能叫他那么轻易就死了。”
池鱼轻笑。
她不但把毒给了赫连瑛，还给了他能吊着老皇帝命的药，总不能叫他那么轻易就死了，现在死对他才是解脱！
羌连碧闻言又是快意笑了两声：“好！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可恨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羌连碧眼底折射出的恨意彻骨。
池鱼见状出声安抚：“不论如何，日后姑姥姥都可以跟姑姥爷白头偕老了。”
“白头偕老……”
羌连碧出神片刻后神色黯了下来。
池鱼见状也是一愣：“姑姥姥，你还不知道吗？”
不是请慈安婆婆告知姑姥姥了吗？
“啊？”
羌连碧也有点懵。
池鱼莞尔一笑：“姑姥姥，你一定可以跟姑姥爷白头偕老的！”
羌连碧微微一愣。
“是我忘了了。”
池鱼温声道：“我意欲把姑姥爷也炼制成药人。”
见羌连碧面色微变，池鱼快速解释：“我的炼制为药人仅仅只是‘药人’，并且不会让姑姥爷感受到太大痛苦，最重要的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给姑姥爷续命！”
羌连碧微微一震。
池鱼这才放缓语气：“姑姥姥应当也知道，姑姥爷就算解了毒寿数也已经到了尽头。”
“只有让他成为药人，才能延长他的寿命。”
池鱼一脸严肃地保证：“姑姥姥你可以放心，我的药人只是可以延长你们的寿命，让你们能够过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但成为药人也不代表长生，这个世界没有长生，只能是寿命会比普通人长些。”
“我明白。”
羌连碧点头，轻叹一声：“长生是何等虚无缥缈的事情。”
“那么姑姥姥可同意我帮姑姥爷成为药人！”
“同意！”
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是朱允诚。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想跟羌连碧在一个安生的地方过着普通夫妻过的日子，白头偕老。
“允诚……”
羌连碧看向朱允诚，眼角多了一点泪光。
朱允诚大步走向羌连碧：“我愿意！”
经过这些时日的治疗，朱允诚已经不需要再坐在轮椅上了，虚弱的身体恢复了许多。
“只要可以跟连碧白头偕老，我愿意成为药人。”
朱允诚看着羌连碧，满目深情。
羌连碧紧紧抓住朱允诚递过来的手：“嗯！”
池鱼见状扬起唇角：“对了，要把姑姥爷炼制成药人，还需要用到姑姥姥你的血。”
“没问题！”
“会对连碧的身体有影响吗？”
朱允诚和羌连碧同时开口。
“不会的，”池鱼轻笑着，“我会给姑姥姥用些补血的药。”
“那就好。”
朱允诚点头。
“好了，那姑姥姥，我们开始今的治疗吧。”
羌连碧体内的混毒太复杂，除了用药化解，还要放血！
“好。”
羌连碧轻轻点头。
“我跟你们一起。”
朱允诚总是要在一旁守着的。
当然，其实放血并没有那么血腥，池鱼只是用银针刺破羌连碧十指指尖，然后佐以药物针灸，将羌连碧体内的毒血逼出。
毒血流入玉制的器皿，乌黑骇人，这血可以称之为世间至毒，所以池鱼也没有浪费，全部都收了起来。
其中一份，还要送给远在皇宫的老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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