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这头，陈妙妙听着忙音，脸上的泪水突然干了。
她疯狂回拨，听到的只有冰冷的提示音，手机被她狠狠砸在墙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好……很好……”她盯着墙上全家福里笑容灿烂的自己，眼神逐渐扭曲，“既然你们都不要我……”
第二早餐时，孙雨萌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考虑得怎么样了？王总那边……”
“我去。”陈妙妙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既然你们这样狠心，那她就彻底毁了自己，到时候看你们后不后悔！
陈妙妙决定，她要用自毁的方式报复所有人。
餐桌上骤然安静。
陈妙妙缓缓抬头，目光扫过父亲松弛的脸颊和陈博瑞油腻的额头，期待着能看到一丝愧疚或心疼。然而——
陈朗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烟圈，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陈博瑞的眼中也带着几分欣喜，孙家姐妹更是笑弯了眉眼。
就这样，陈妙妙被打包送去了另一个男饶家里，为陈家换来了一丝喘息之机，但这也是不够的。
所以第三，顾斯年又接到了陈博瑞的电话。
陈博瑞先是心翼翼的，他感情牌随后纠结地开口询问，顾斯年能不能借他一点钱？
听听，这不就比陈妙妙有礼貌多了，人家的是借，虽然也可能没打算还。
顾斯年直接推荐了几个借款平台给他，随后便挂断拉黑一条龙。
有那钱，给流浪狗买个罐头，流浪狗还知道和他摇尾巴呢！
虽然拉黑了陈博瑞，但顾斯年知道，这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傍晚顾斯年正在书房追狗血剧，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他皱了皱眉，放下平板，整了整西装袖口，缓步走向楼梯口。
“斯年！你在家啊！”顾爱婷的声音里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
顾斯年三步并作两步下楼，看见姐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苍白。
她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裙摆上沾着明显的污渍，右臂手肘处还有一道擦伤。
“怎么回事？”顾斯年快步上前，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太可怕了……”顾爱婷抚着胸口，“刚才在地下车库，有个流浪汉突然冲出来要抢我的包。多亏这位姐挺身而出……”
她转身握住女子的手，“要不是她，我没准还得吃个大亏呢。”
女子羞涩地低下头，一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她愈发楚楚可怜。“您太客气了，路见不平，这是我应该做的。”
顾斯年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上前一步，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孙姐，真是多谢你了。”
空气瞬间凝固。
顾爱婷疑惑地抬头：“斯年，你们认识？”
女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何止认识。”顾斯年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这位算起来，还是咱们家的亲戚呢。”
在顾爱婷疑惑的目光中，顾斯年故意拖长音调：“正式介绍一下，这是你前夫的现任姨子，你儿子的前任女友，你女儿的现任嫂子，你，算不算亲戚？”
完以后，顾斯年还特意问了一下孙婉情：“孙姐，你呢？”
顾爱婷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茶水溅在孙婉情的白裙上，晕开一片茶渍。
孙婉情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精心打造的清纯妆容开始斑驳，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顾斯年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孙婉情紧绷的神经上。“让我猜猜……”
他俯下身，在孙婉情耳边轻声道，“陈家现在走投无路了，所以派你来演这出‘英雄救美’？”
孙婉情浑身一颤，睫毛剧烈抖动。
“真遗憾。”顾斯年直起身，按下手机上的某个按键，“你们估计不知道，地下车库前几重新装修，已经安了无死角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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