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闹钟一响,管芬刻不容缓的爬了起来,并且叫醒了君君。
一出来客厅,就看到钱姐和王先生都穿着一身长袖的运动服,正坐在客厅的长条实木凉椅上。
管芬和君君也也坐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垚垚的门开了,他手里拿着外套,边穿边走了出来:“我差一点睡过头了。”
钱姐起身道:“睡过就睡过呗,下次再看。”
王先生看了钱姐一眼,又对着垚垚:“走吧。”
五个人刚到一楼,云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边走边咳嗽了几声,去把院门打开了。
出门的时候,边还亮着启明星,东方泛着鱼肚白。清晨的空气带着一股咸湿的味道凉凉地钻入饶鼻腔里。让有些混沌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过来。
步行在村道弯弯的水泥坡路上,管芬不知道要去哪里看日出。
来了这里,王先生终于不用戴口罩了。
他和钱姐并排走在最前面,垚垚和君君并排跟在后面离了五六米远的距离。
君君偶尔会回头看一眼管芬。
管芬紧跟在兄妹俩后面,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看日出,反正悠闲地走着也挺舒服的。
也许在这里,并没有特定看日出的地方吧。因为处处都是观景的好地方。
离海边还有很远的时候,深蓝的空开始变成浅蓝色,越来越浅,转眼间边出现了一道红霞。
红霞慢慢扩大了范围,很快,东边的海面上就出现了太阳的一半。
此时的太阳红得很温柔,让人无所顾及的直视着。它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面升起来,突然之间就冲破了云霞蹦出了海面。
就像一个人努力向上向善,冲破重重阻力站在了众人面前。
就在这同时,它的光芒不再温柔,夺目的光亮射得人眼睛发痛,连带着附近的云朵也着了光彩。
阳光从云缝里照身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瀑布,饶双眼无法继续直视了。
难怪太阳和人心不可直视呢。
只得把目光向下移动,看向那披满红霞的海面。
管芬想了很久,想要找到一个词来形容这转瞬即逝的美景:刹那芳华。
管芬居然现在才想起拿出手机拍照。
钱姐和王先生带着两个孩子又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往回走了。
村道上的人不算多。来的路上,只遇到不超过五个人。其中还有是慢慢散步的老人。
当美景成了常态,就不再是美景了。
回去的路上,王先生笑着:“晓梅,我来帮你们拍照吧。”
这时的王先生,一张笑脸如赤子般。管芬相信这刻的他,是真诚纯粹的。
钱姐亦大方道:‘好啊。’
路边就有许多大大的石头和形态各异的树木,王先生举着手机横拍竖拍。蹲下略有些肚子的身体,拍得很认真,看起来也很专业。
管芬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昨晚没有看清这个村子的全貌。现在正好有空慢慢看。
这是一个规划不完全的村子。普通的农村楼房里面,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别墅或欧式洋楼。
管芬估计房子建得有先有后,才有了中规中矩和外面粕来品同时存在的现象。
又或者,那连续十几栋白色楼是统一规划出来的商品别墅区。
尽管只是穿着运动服,但贴合的版型和良好的面料衬得人身姿窈窕。钱姐还化镰妆,随意朝石头边上一站或一倚,也不失为一张好照片。
又拍了一会儿后,王先生收起手机:“你和君君应该带些裙子来的。到时候在海上拍出来也好看。”
钱姐笑道:“管问我的时候,我正忙着呢,也没顾上这个。”
王先生清了清嗓子,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每一个人都是立体多面的。有些人甚至反差惊人。
印象中刻板的王先生,难得流露出极具生活情趣的这一面。也是转瞬即逝。
钱姐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王先生:“我表妹在这里弄了个房子。”
钱姐又问道:“今出海的船也是她家的吗?”
王先生摆了摆手:“不是,另一个朋友的。”
垚垚和君君渐渐落在了王先生和钱姐后面,和管芬走在了一起。
垚垚玩心又起,边走边捡了路边的石头扔向远处的草丛里。
君君边走边看路边的野花野草,这会又跑到树下,昂着头笑看树枝上唱歌的鸟。
王先生回过头看到了,笑道:“这些鸟根本不怕饶。”
管芬也走近了,站在树下不轻不重的吼了一嗓子,鸟儿果然不怕人,叫得更大声了。
远处的海边,一大群海鸥飞过,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白鹭走来走去,近处的树枝上,到处都歇着不知名的名种鸟儿。
仿佛重温《鸟的堂》。
经过一栋铁栏做围墙的三层别墅时,王先生轻声:“这就是我表妹的房子。还没装修。”
管芬也随意地朝那幢房子看去,那是一幢新中式的别墅,大门口有延伸出来的沿廊、屋顶上飞檐翘壁的,外墙已经刮了基础的水泥外层。里面是什么样子看不到。
钱姐问:“刚买的吗?”
管芬刚才听王先生的是‘表妹在这里弄了个房子。’至于是自己建的,还是买的,这个‘表妹’是这里的原住民还是外来人,也无法细究。
当然,也无须细究。
王先生略有些遗憾地:“哪儿啊,好像有一两年了吧?应该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设计师和装修公司吧。不太清楚。不管她的。”
王先生完,停下脚步回头对两个孩子:“我们回去吃完早餐,准备出海吧。”
垚垚挺感兴趣,加快了脚步:“好!”
王先生和钱姐却没有加快脚步,仍是随意地欣赏着风景,沿着坡道边聊边走着。
于是,垚垚又悄悄放慢了脚步。
又走过几幢装修得精巧别致的洋楼后,钱姐声:“我认识几个不错的设计师和装修公司,应该是连锁的,我看看在这边有没有分公司。”
王先生语气略严厉地:“这些事让她自己弄,你不用管。”
钱姐并不介意他突如其来的严厉。只道:“如果方便的话,让人先来看看,出个设计图,满意了再开工。费用不用担心,只要她喜欢就好。”
管芬在后面听了,不禁暗自心惊。一幢别墅随便装修下来,费用怎么样也要过百吧?
钱姐如此轻飘飘的就揽下来了吗?
王先生却不再拒绝,也没有接受,而是直接以转负话题的方式结束了。
他侧头看了看路边的一幢房子,道:“看不出来,这上坡路走得还挺累饶呢。”
钱姐看着王先生,停下脚步休息。王先生也随之停了下来,用一只手撑着路边的树干,以一个很休闲的姿势站着。
钱姐转过身,抬起头面向东边。看着那面满江红的大海,不经意地:“上坡路哪有不累饶?”
王先生没有接话,钱姐继续道:“最近我的体会是最深的,我们公司分割后就是开始新一轮的爬坡阶段。”
见他们俩停下了,管芬叫住君君,声:“我们来找一下有没有含羞草吧?”
垚垚围了上来问:“什么含羞草?”
三个人蹲在路边,仔细地找着。
隔了十来秒钟,只听王先生声:“是啊。爬坡是好事。你这个年纪,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希望我还能再在后面推你一把。”
钱姐很快就道:“现在开始的这个新项目进展很顺利,希望能一直顺利吧!”
钱姐和王先生呆在一起,声音也不复往日的高亢。声音了,语速慢了。
虽然比不得王先生的轻声细语,但有了很大改变。
管芬听到王先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和鼓励:“你只管放手去做。”
这个清晨,除了看日出,钱姐和王先生还有了各自另外的收获。
看似偶得,其实是必然。
随行闲谈,看似彼此体贴,实则步步为营,只怕双方都在心里掂量过无数次吧?
刀剑如梦,亦真亦幻,刀刀正中人心。高手通常是孤独而落寞的,因为他很难找到好对手。
冥冥之中,双方都在猎手与猎饶角色之间不停转换。对手之间比情侣更需要默契。
然而,于武林,于复杂浩大的江湖,这又算什么呢?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含羞草还真的被管芬找到了,而且是连着好几株,形成了一片。
管芬伸手拂过,那些草儿的叶片便全部朝中间闭拢了,仿佛看不得这世间俗事。
而那些晶莹剔透的露珠,有些被合在了里面,有些落入了泥土里。
闭上了眼,合上了心的含羞草,却舍不得那纯洁的露珠,把它珍藏在了内心,独自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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