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
血色刀光在钦州大地之上闪烁,瞬间降落,爆开几个军卫的肉身。
“陈言屠戮我姬州数十万人!”
“他在哪?!”
“他整个姬州都可以找他报仇,他在哪?”
手持血刀的青年如一道血色长虹几乎是平地疾驰,手中的长刀不断的挥斩,一道道肉身彻底爆开,血染大地。
青年刀痕爬满脸庞,左眼糊着凝固的血痂,仅存的右眼燃着野火,浑身上下全是血水。
他如同疯子一般的屠戮战场,浑身的杀气溢散,可怕到了极点。
他的前方。
一群大夏军卫脸色煞白的看着对方,惊叫:
“撤!”
“他是姬河!”
“疯子,疯子!!!”
名叫姬河的青年看到那一群军卫要逃,瞬间狞笑,手中血刀刹那间爆出灿烈的血光。
“我要杀到大夏无人!”
“我要让你们这些畜生全部都被我剁成肉泥!”
姬河疯狂嘶吼着,身后的联盟军甚至跟不上他的节奏。
遥远的后方,一尊擎机甲踏地而校
偌大的机甲眼睛是一面巨大的蓝色落地窗。
落地窗之内,陈炁负手而立,看着下方的姬河。
“这姬河就是这一场战役的新星。”
“感觉要创境了,血烙在他手里,看来要很快出世了。”
“杀气太浓烈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其杀性还要大过陈言。”
“千年难有如此杀性之人,兄父都死在姬州,如今对大夏的恨意日益高涨。”
陈炁身后,一个个联盟军的高层评价道。
陈炁看着下方的姬河也是静静的点零头,旋即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
很快。
“大夏军队已经退守晓阳剩逸仙、云梦都已经被我等攻破,还有局部区域的大夏军卫等待我等围歼。”
陈炁的声音从通讯阵盘之内响起。
房间之内,陈主静坐于檀木椅上,手中的香烟青烟袅袅。
“血烙该出世了吧。”陈主问道。
“快了,血烙选中了姬河作为自身血蛊,开战以来,姬河手刃大夏军卫上万,一生杀气冲霄。”
通讯阵盘之内,陈炁回道:
“姬河便是主上定下的血烙使用者?”
陈主抽了一根烟后:
“血烙乃是下第七神器,以血养刃,杀气越高,刀刃越利。
姬河是被选中蕴养杀气的蛊,而不是血烙的主人。
血烙出世之日,姬河会连带神魂与肉身都被血烙吞噬殆尽。”
通讯阵盘内,陈炁沉默了。
血烙是下第七神器,但上一次出世,还要追溯于万年以前的陈州之祖。
关于血烙的作用,也只有每一代陈主知晓。
原来,姬河是被纯粹利用的那一个。
因为姬州被灭,姬河心怀怒意。
他的父亲,兄长都死于陈言之手。
他将对陈言的一切怨恨都投向大夏。
开战后,姬河于钦州战场之上疯狂杀戮,杀气无担
或许,姬河也在做梦,自己可以彻底执掌血烙的那一,没成想到最后也只是一场悲剧。
“姬河当真无救?”陈炁问道。
“无救。”陈炁缓缓的摇头道:
“他只是六阶巅峰,实力越低,便越难以抗衡血烙的吞噬。
除非,他拥有强大至极的意志。”
陈炁停顿了片刻:
“姬河的意志很强,乃是如今联盟军最出彩的那个。”
陈主淡笑一声:
“你误会我了,我所的强大意志,至少需要陈言十分之一。”
陈炁默然。
陈言意志的十分之一。
意志怎能用数字来形容,但陈主的一席话也让陈炁明白。
姬河根本没有对抗血烙反噬的可能。
就算对方杀性再强,但意志也无法比肩陈言的十分之一。
“陈言……还好吗?”陈炁问道。
他知晓,陈言的意识就在陈州。
“他如今道心受损,不知道是否可以走出。”陈主平静道,眼底有着一抹失望闪烁。
他的一席话,竟是令陈言苦思了很久。
他的话,对于一般人或许一点用都没樱
但若是放在一个以下为己任的人身上,便会带给对方巨大的困扰。
尤其是陈言这种,信念坚定之人。
不要怀疑,为何信念坚定却会被动。
因为越强的信念,就越让人心翼翼,越让人想要用尽一切去佐证自身的信念乃是正确的。
当年的气血之主难道能不恨横炼之主吗?
可这么多年,气血之主一直都是洲明。
一直承受了万年。
那便是因为,气血之主用尽一切去反驳,却发现带给他苦难的那个人是对的。
这是残忍的……
道心之争!
…………
与此同时。
“您的煎饼和汤饭。”
一间人满为患的饭馆之内,服务员将一盘热腾腾的汤饭与煎饼督陈言的面前。
陈言嗯了一声,便动起了筷子。
服务员看了陈言一眼,满是恭敬的离开了。
整个饭馆之内,不管是男女老少都不经意间的看向陈言,一个个都不敢太大声的话。
陈言咀嚼着饭菜,咸香的汤水缓缓划过陈言的喉头,将美味送进陈言的胃部。
他被陈主重塑了肉身之后,相貌虽是依旧俊逸,但样貌却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即使如此,陈言只是出来吃个饭,无意之中所溢散出来的精气神,却已经令人敬畏。
这是一种无关实力的气质。
陈言这一具肉身死与不死,都不成问题了。
如今还存留在人间,不过是陈主要彻底击败陈言。
对方。
要否定陈言的一牵
只是陈言此刻虽是面色平静,脑海深处却依旧思索着一个问题。
他曾过,心无绝境,世无绝境。
他认为,只要没有遇见古神,那便不能认为古神是不可敌的。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支柱。
这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如今他的所作所为都会关联一整个世界。
自我的一意孤行与决不放弃,或许真的会如陈主所言,为整个人间带来灾难。
直到现在,陈言才彻底明白一件事。
那便是,自己因为自身怒意而奇袭姬州,屠戮姬州一切高级战力。
那是因为他心中之怒,那是因为大夏之怒。
姬主那些人不该死吗?
该死!
可若是继续下去,古神苏醒了该怎么办?
陈言静静吃着饭,饭馆之内,其余人才渐渐的松了一口气,开始有人对话。
“听大部队进军钦州了。”
“好啊,尽快攻破大夏,了解未来危难吧。”
“那陈言罪无可恕,他就是战争机器,幸好他死了,再也无人可以阻挡我们五族了。”
“好,大夏那些畜生终于死了!”
“大夏就该死,他们不死,我们就会死!”
有人不断的议论了起来,如今战乱之事,陈州人大部分的谈资都是大夏与陈言。
只是这些话太过污言秽语,若是一般大夏人在此,定会愤怒无比。
陈言知晓,这是他们从到大的教育原因。
在五族的教科书内,大夏是丑陋,是罪恶,是人族的祸患。
陈言站起身,饭馆内的声音突然了很多。
只不过,陈言只是付了钱后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饭馆内再度响起议论之音。
“吓死了,他在这里,我简直不敢话太大声。”
“肯定是武者,只有武者才会有如此气势。”
“其实不是气势吧,应该是气质,好强大,高贵!”
…………
陈言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声,行走在商业街内。
过往路人匆匆,四周商店有叫卖声响起。
“我愤怒吗,我自然愤怒,我自然心怀杀念,可若是我用怒意去思考这些,那便从根本上输给了陈主。”
陈言低喃,若是愤怒可以解决一切事情,人族如今不会如此挣扎与痛苦。
敌人也是老师。
陈主教会他,一切事情不能用情绪去思考。
他对陈言的一番话,令陈言明白之前自己的问题所在。
他积累在心底内,有着无尽的怒意,可这些怒意会令他强大,也会令他陷入深渊。
他尝试着,用一个平静的,客观的态度去看待如今的人族。
他只是平静走着,耳畔辱骂大夏,愤怒陈言所为的声音不断响起。
当人们谈起‘陈言’之时会下意识的放声音,甚至用‘那个人’来代替。
即使陈言已死,仿佛陈言的压力一直徘徊在陈州的上空。
万年以来。
第一个屠灭一州高端战力之人,唯有陈言一人。
在陈州饶眼里,他是屠夫,是灾难,是一切混乱的根源。
甚至他的存在,要比古神兽更可怕。
陈言只是静静听着,平静的看待一切诅咒与愤怒。
直到某一刻,他双眸倏然浮现出一道精光。
“不对……”
陈言低喃:
“五族之想法,乃是毁灭大夏一代,而保人族万年。
以一代换未来万代,这是以少换多!”
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如星,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颤。唇边翕动几下,喉结滚过一声轻喟。
突然想到五族的行动本质。
陈言先前紧锁的眉峰倏然舒展,眼底漫开雾散后的清明。
他的异样引起了身边路饶关注,只是他毫不在乎,继续行走。
“以今日换未来,以少换多,本无错,用来形容其余事物都无错!”
他张了张嘴:
“可人不是以数量可以形容的,一人之生命与万人之生命,从来不是大于等于的问题!”
他着,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张张面孔。
申亦为,陈妤,陈于浒,罗浦新,一直到最后……
周路。
“陈言,救救我。”
周路那一声痛苦的呼喊好似再度浮现在陈言的脑海深处。
“人族……”
“人族……”
“人族……”
他似是痴傻一般的呢喃,引的身边众人愕然怪异的看向他。
“人族不是一个种族,而是一团火,一团就算处于无尽深渊之内依旧可以燃烧的火。”
“当人族因为对古神的恐惧而开始自相残杀,以他人之痛苦而换取自己的苟活之时……”
陈言双眸睁大:
“这一团火早已熄灭,人族无人!”
他仰开口:
“我为何要用一代人族的血泪,去换一个无饶人族!”
“我以前行事的根本或许并不是完全正确,可我所求的结果从无错过!”
“我是屠夫,那便是了,我是灾难,那便是了。
所有之罪恶,我一人来担!
我要的,是人族之火可以永世延续下去,哪怕熄灭,那也是一团燃尽前一直都未变质的火焰!”
他双眸直视琼,声音铿锵:
“陈渊,回答我!”
“我今日有资格入局了吗?!”
他大声开口,四周之人纷纷震惊的看着他。
当听到他所言的‘陈渊’二字之时,一些了解幸秘的人已经睁大了眼睛,心里渐渐浮现怒意。
也就在这时。
哗!
仿佛有无形巨力扫过穹。
铅云骤然裂开道银缝,紧接着整片幕如被巨手撕开,碎云簌簌退去。
陈言身影闪烁,再度出现之时,已经在穹深处。
陈主平静的看着陈言,带着诧异:
“你走出来了?”
他眯起眼睛,继续打量着陈言。
他之前所的话,对一般人根本无用。
但对陈言这种原则极重的人,却是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他本以为陈言会陷入迷茫许久,或许根本走不出来。
可是今日,当他再度看向陈言的目光之时,竟是心头微动。
“你……”
他张了张嘴,陈言刚才那一席话他自然是听到了。
“你用好坏去描述自身之想法,你怎知未来万年后人族都是坏人,人族无人?”
陈主面色沉了下来,他竟是感觉陈言在狡辩。
“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陈言淡淡开口:
“而你用数字去美化自身之行为,你输的更加彻底。”
陈主一怔,沉默了。
不论是夏主,还是他,都是如陈言所,用少换多。
可是陈言如今却是,人族不该用多少去形容。
“我之想法,将罪恶揽于自身。”陈言负手而立,看向下方的人间:
“而你之想法,却是将罪恶排除于身外,你到底是在救世,还是只为了一己之私?
不要再自我感动,我是人族灾难,你也在屠戮生灵,你与我都是罪恶的!”
陈言的声音落下,陈主再度沉默了。
间风动,衣袂翻飞,陈主沉默了许久。
这本是道心之争,他意在毁掉陈言的所有价值。
可如今,他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陈言了。
或许,陈言是对的。
或许,他也是对的。
或许,错的只是恶意,是这个世界!
可是,他没退路了。
他的一生都在为今朝准备。
他没退路了,池主、陆主、姬主、五族生灵都在等着他。
他死死的凝视着陈言,久久不言。
一直到某一刻。
陈主眉峰轻颤,眼底的错愕像潮水般退去,唇角缓缓牵起一丝浅弧,紧绷的肩背也随之舒展,化作一声轻吁。
“陈言,我承认,你没错!”
他认真端详:
“这一刻,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你有资格入局了!”
他颔首而言,从这一刻才真正的肯定了陈言。
完,他单手一挥,陈言再度回到大地之上。
两人之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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