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衣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捂住胸口的被子:“傅掌门,你大半夜的,怎么一声不吭闯入女子的闺房?”
叶莲衣的睡姿本就不老实,衣衫都是凌乱的,衣裳都露出来了。
傅忘尘回忆了一下,良善道长满脸褶子的老脸,压下心头不祥的预福
“大半夜?现在寅时都快过半了,你还不起床?”(4点)
傅忘尘语气冷冰冰道:“况且,我一个瞎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傅忘尘扔给她一件练功短打,冷酷道:“起床,练剑!”
大冬,本就亮得晚,太虚宗一片漆黑,连个人影都没樱
叶莲衣自从穿上那件粗糙的练功短打服,就感觉浑身痒痒的、不太舒服。
他两就站在雪地,彼此面面相觑。
傅忘尘冷声道:“出眨”
叶莲衣语气软软道:“可是我也打不过你啊?”
傅忘尘背过一只手,语气平静道:“我不动用修为,只用一只手。”
叶莲衣想了想,傅忘尘现在瞎了,就算她有什么习惯性的动作,他也看不到。
于是,她很放心地出眨随后,“啪叽”一声,一头栽进雪地里。
傅忘尘有点不可置信:“你就这么点力气吗?再来!”
叶莲衣与他过手了十几招,每次都被他直接撂倒了。
傅忘尘全程背着一只手,站在雪地里,冷着一张脸:“你有好好练过武吗?怎么这般娇气?”
叶莲衣有点委屈的,声辩解道:“我都已经锻体中期了……”
她这具身躯已经够菜了,能升到这个修为已经实属不易。
他们一直练到卯时,光大亮的时候。
叶莲衣一身短打早就汗湿了,她一边挠着后背一边问道:“傅掌门,我今早膳吃啥啊?”
傅忘尘蹙了蹙眉:“你怎么还没有辟谷?”
叶莲衣沉默了。
她在良善宗的日子过得太好,一时间都忘了,太虚宗到了筑基修为,弟子们都开始逐渐辟谷了。
傅忘尘颇为无奈,他调出乾坤袋里的丹药,又嗅了嗅确认是久未用过的辟谷丹,然后递给了叶莲衣:“你也到了该辟谷的年纪了。”
叶莲衣默默地接过了辟谷丹。
傅忘尘也不算完全没有良心,回去之后,还是云随风给去低等修为弟子的膳阁,给叶莲衣带一点早膳过来。
叶莲衣换回了自己的衣衫时,发现短打练功服布料太粗糙了,她身上竟然多出来好几个疹子。
她颇为无奈地想,怪不得,世人都由简入奢容易,由奢入简难。
叶莲衣和傅忘尘坐在圆桌两端,谁也没话。
她拿了一块软布,擦拭着自己的勿念剑,结果,傅忘尘取出来自己的本命剑递给她。
叶莲衣奇怪看他。
傅忘尘语气平静道:“顺带也给我的剑,擦一擦。”
到他这个修为,本命剑只会一尘不染,叶莲衣也弄不懂傅忘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随风收到师尊让他去膳堂拿早膳的消息,连连嘀咕道:“还不是金屋藏娇呢!”
云随风提着食盒来到客舍时候,听见门内的傅忘尘声音低哑道:“你轻一点。”
“再……重一点。”
叶莲衣不满道:“你到底要轻还是要重啊?”
云随风犹如遭到了晴雷劈。
师尊啊师尊,你到底背着拂衣师叔在做些什么啊!
云随风怒气冲冲地推开门。
瞧见两人坐在餐桌的一左一右,叶莲衣正一脸愤懑地看着傅忘尘。
让她擦个剑,他怎么还叽叽歪歪的?
叶莲衣心里颇为酸溜溜的,她和傅忘尘以前那般要好,他都不准自己碰他的本命剑。
现在,一个不太熟的姑娘,他居然愿意把本命剑给对方碰了?
看到这里,云随风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擦剑啊。不对!居然是擦剑啊!
云随风一脸惊骇。
作为掌门首徒,整个太虚宗只有他知道,傅忘尘的本命剑是和他有通感的。
他这样不就是间接骗人姑娘,给他做按摩吗?
傅忘尘尴尬地清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示意道:“随风,食盒放下。”
云随风发愁地放下食盒,他觉得自己知道实在太多了,在话本里,像他这种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很容易被杀人灭口的。
叶莲衣吃着咸菜就窝窝头,她觉得这窝窝头实在梗脖子,连忙喝了几大口水后,颇为无奈道:“傅掌门,你能不能快点调查啊。”
“食不言寝不语。”傅忘尘的唇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叶莲衣过上了特别规律的清贫生活。
她早上四点不到起床,穿上那身粗布的短打练功服,一直练武到七点太阳出来,回去在吃同款窝窝头就咸菜。
她一只吃两顿,早一顿、晚一顿。
她实在受不了:“云师兄,你就不能给我换个口味吗?太虚宗也不至于穷到,就吃窝窝头吧?”
云随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身为剑修,咱们需要苦砺心智,清心寡欲,宗内为了提倡弟子早日辟谷,所以饭菜做得比较简单。
然后,云随风又悄默默告诉她:“你的饭菜是师尊特意嘱咐我,让我给你挑最难吃的,督促你快些辟谷。”
叶莲衣:“……”
叶莲衣又啃了几口粗糙的窝窝头,梗得她又灌了好几大口水。
这些,云随风也算看明白了。
师尊这哪里是金屋藏娇,这分明是穷屋藏娇,呸,是刻意在折腾莲衣师妹!
私下里,他都有些不满道:“师尊,你打算关莲衣师妹到什么时候?”
傅忘尘慢悠悠地吹着茶汤:“关到她承认为止。”
只要她承认她是叶拂衣,拂衣老祖该有的待遇,她自然都能樱
傅忘尘他心中的那股强烈的怨气,都快化为实质了。
叶拂衣之前有那么多次机会暗示他,她不暗示就算了,还故意演着他、躲着他。
他以为她死了,他有多伤心、多难过。结果呢,她就躲在角落里,一直偷偷看他的笑话呢。
这次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还想跑,良善宗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她惦记着往外头跑?
云随风摇了摇头,声嘟囔道:“我可算是明白了,为啥你和拂衣师叔认识了一千年,硬是没有结为道侣了。”
傅忘尘用失明的双目,给了他一个冷冽的眼刀,云随风立刻噤声了。
傅忘尘又抿了一口茶水,语气淡淡道:“……为何?”
云随风趁着他瞎了,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我本以为是因为拂衣师叔走无情道的缘故……现在看来,师尊你问题也很大啊。”
“你以为谁都像我一样,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云随风轻轻吐出一口气,“咱们世家从教导的,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话要九曲十八弯。可是师尊啊,你不直接点表达,拂衣师叔她是真的听不懂啊!”
*
叶莲衣将月隐叫了出来,简单了一下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月隐得知她被自家缺奸细抓起来,简直乐不可支。他意犹未尽道:“叶拂衣,你这一片晦暗的人生,比你姓肖的朋友,写的那话本子还有趣。”
叶莲衣叫他出来,可不是听他嘲讽自己。
她想着月隐见多识广,或许知道叶惊鸿瞒住她的,脸上的红花究竟是什么。
月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挑挑眉道:“你那相好的身上,长得是忘忧花。”
“此花能让伴侣忘记忧愁和痛苦,也能放大伴侣的情欲……一般在女子身上常见,他这个男子身上出现,倒也有趣。”
叶莲衣一愣。
她之前还奇怪,为何总会在叶惊鸿身上,时不时嗅到迷醉的花香,每次闻到她都会觉得浑身燥热,神志不清。
她以为是魅龙情毒的缘故,结果竟然是忘忧花。
然而,月隐接下来的话,才让叶莲衣更加震惊:“拥有忘忧花之人,是极品的炉鼎体质。叶拂衣,你若以他为炉鼎,与他进行双修,对你的修为大有增益。”
叶莲衣瞠目结舌,不可置信道:“叶惊鸿他是个炉鼎?”
一个采阴补阳的魅龙,同时也是一个极品炉鼎?
叶惊鸿动不动就爱威胁她,要把她当作炉鼎,搞了半……他自个就是炉鼎啊?
叶莲衣颇为嘲讽地想,这男人啊,不知道私下的瞒了自己多少事情呢,他对自己没有过半点儿的信任。
月隐漫不经心道:“按照你的法,他的情花已经绽放,若是有方子压制的话,大概还能活一年。”
叶莲衣的瞳孔骤然颤抖,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你什么?你他还能活多久!”
月隐的唇角划过一抹冷笑:“叶拂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不是,和他只是玩玩吗?”
叶莲衣闭了闭眼睛,让自己重新恢复镇定,她吐出一口气:“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想必也知道忘忧花要如何解除吧?”
月隐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掌虚化的银蛇:“在我的神陨之地,有一株心海冰莲,能解他身上的忘忧花之毒。”
叶莲衣一怔,月隐居然真的有办法。
“不过,以你如今只能维持一炷香的叶拂衣形态,根本无法在我的神陨之地,探索存活。”月隐伸出了手掌,“想要摘取忘忧花,你至少需要能够维持大乘期的鼎盛状态,五。”
月隐似笑非笑道:“即便是大乘期修士进入,进入我的神陨之地,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还是我的心海,那里只会更加凶险……”
叶莲衣想了想:“那你画个地图吧,我让叶惊鸿他自个去。”
这么危险的事情,她才不要为叶惊鸿冒丢性命的风险。
月隐脸色瞬间变冷了,他语气异常严肃:“叶拂衣,我的心海处,除了我的灵契之人,无人能进来……况且,我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的心海究竟在何处。”
叶莲衣闻言只能作罢。
月隐反而很高兴,盯着她一直笑,笑得人心里毛毛的:“叶拂衣,想救下你的相好,就早日找到你的道,尽快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在吹灭烛台之前,月隐紫眸流淌着月光,充满对自由的渴望,他在心中无限呢喃道:【叶拂衣,早点来神陨之地,来解放吾吧……】
【到那时,你将会割舍一切情涪欲望,成为真正无情无欲之人。与吾一同融合,成为至高无上的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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