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宁踏进宽阔晦暗的房间,手放置在赫嘉后颈不断安抚他。
他并不受昏暗的影响,一路走到床边将赫嘉放了下来。
赫嘉被放下后,不吵不闹,只是手指紧紧握住他的衣角,仰头呆呆看着他。
阿塔宁指尖轻触光脑,检查这个房间是否足够安全。
确保不会泄露信息素后,又迅速交代了需要解决的事情。
赫嘉出事的原因还是要及时查。
赫嘉仰头看了半,脖子有些受不了了,本来就难受,阿塔宁还一直看光脑。
已经只能单线程处理问题的赫嘉顿时生气了。
他用力攥了攥阿塔宁的衣角,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阿塔宁面色毫无变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做安抚。
赫嘉感觉头脑一昏,有什么不断在燃烧着他的身心,喉咙变得干涩泛着渴意,理智彻底出走。
他的手遵循他的意志一路摸索着握住了阿塔宁放在他头发上的手。
阿塔宁没有戴手套,修长有力的指骨,手背靛青血管明显,微微鼓动,手裸露出本来的肤色。
赫嘉手骨没有他大,骨肉薄薄的均匀覆盖其上,肤色偏白。
他一只手握不住,只好用两只手。
颜色对比强烈。
赫嘉握住后感到了一丝满足,很快又皱起眉头,努力思考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阿塔宁收起光脑,是处理必要的事情,其实也不过是过去了几分钟。
二次分化的前兆有一段时间,真正的二次分化还没有到来。
感受到赫嘉的动作和空气中愈发浓烈的信息素后,阿塔宁就知道快了。
赫嘉将阿塔宁的手从自己浅棕色脑袋上拉下来,带动着放到自己脸颊旁,不自觉贴着,微垂着眼眸,莫名乖巧。
阿塔宁怔了怔,手心触感柔软细腻,他从未摸过这样脆弱的存在。
只需要微微用力,就会留下印记。
赫嘉不再满足于此,他抬头看着阿塔宁,那双翠绿的眼眸像一池湖水,微风过境吹动湖面,不自觉泛起涟漪,显得生动而具体。
过长的睫毛微微卷翘,弧度优美。
鼻尖和脸颊透着淡淡的红色,未经过二次分化的脸庞带着些许肉福
阿塔宁用空置的那只手将军帽取下,银灰色的头发有些凌乱。
那双一金一银的异色瞳变得暗了些,此时此刻,一只像有些氧化的黄金,一只像被乌云半遮的月亮。
他和赫嘉对视了一会,阿塔宁屈膝半跪在他身旁和他平视。
赫嘉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感知到身旁陷入了一块。
阿塔宁反握住他的手,带动他移动到自己锁骨的位置,挑开了最上面的一只纽扣。
……
二次分化短时间骨骼生长会产生较大痛意,赫嘉蜷缩在被子里,疼的想哭。
他不自觉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泛白破皮,血珠从破口的地方渗出。
阿塔宁轻叹一声,捏住他的下颚,微微用力迫使他张开嘴,食指屈起卡进他上下牙齿之间,些许痛意传来。
现在赫嘉牙齿的咬合力已经有些强了。
等生长阵痛过去,赫嘉意识清醒了一会,他眨眨眼,松了口。
阿塔宁将手指抽回来,摸了摸他的四肢骨节,检查生长情况。
赫嘉腮帮子有些酸,恹恹的任由他动作,二次分化实在是耗尽了他的精力。
赫嘉能够控制信息素后,他们就已经离开了那里,回到了家里。
只是二次分化起码需要一周,想到连续遭受一周的生长痛,赫嘉就觉得难受,这和酷刑有什么区别。
阿塔宁检查完松了口气,在看见赫嘉的表情后摸了摸他的脸,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赫嘉滚进他的怀中,闭上眼睛不想话。
……
赫嘉还是蜷缩的姿势,微侧着脸,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的五官变得锋利了一些,浅棕色的头发也长了许多,眉骨拔高,鼻梁也挺了些,脸颊肉感褪去,下颚线条流畅。
像突然长大,从少年变成了青年。
阿塔宁将他裸露在外的腿塞了进去,又理了理被子。
然后他从床上起来,赤脚走过了散落一地的军装,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配套的浴室。
他的神情平静无波,热水顺着他银灰色的头发流下。
留下的痕迹由于自愈能力快速消退。
在感觉到清理的差不多后,阿塔宁关掉热水,随意擦了擦。
他上半身套了背心,下半身套了军裤。
银灰色的发尾微微湿润,还带着水汽。
阿塔宁再次回到赫嘉所在的房间,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仍旧浓烈,他开始处理残局。
处理好一切后他来到阳台。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和衣物。
本来就是军部高级长官的别墅区,互相隔的很远,此刻又是深夜,安静的不校
阿塔宁随手从旁边的桌子抽出一根卷烟,指尖掠过银色射线枪的触发器,微弱的嗡鸣声响起,轻微的蓝光一闪而过卷烟的头部,又被他摁灭。
卷烟慢慢燃烧起来。
他将射线枪丢在旁边的桌子上,垂头咬住烟嘴,咬肌微动吸了一口,烟雾弥漫模糊了眉眼。
一如既往的呛和烈。
阿塔宁任由卷烟燃烧,细细的烟雾从中升起,不再动了。
他不怎么喜欢,只有在肉体受到伤害等待自愈的那个过程中点一支,亦或者在精神痛苦难以忍受的时候转移一下注意力。
想到那时候看到的东西,之前的疑惑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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