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佛，现世佛，未来佛……”
“我佛慈悲，度世间一切善恶，行恶者堕入阿鼻地狱，心怀良善者可入我西极乐之境……”
大殿外传来阵阵佛语，竟是那顶僧帽幻化的明心和尚在给外边的百姓和香客传播佛音。
“明心，过去这洪武界究竟发生了何事，导致这乾坤颠倒，行恶者横行无忌，心善者步履维艰？”
张念山这话不仅仅是对现在洪武界境况有所疑问，更是对落霞宗这自己的宗门遭遇的种种心存不满，遂请明心解惑。
“宇宙混沌，善恶皆在其中孕育，孰强孰弱本都是造化，这茫茫寰宇，又岂有一个洪武界，那岂不是太过于孤寂？”
明心和尚面色含笑，他看着大殿的穹顶，似有另一番景象在他的眼前。
“你是我们这洪武界也仅是这混沌诞生的一隅之地，还有千千万的洪武界在其他地域？”
张念山想过洪武界的其他问题，但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没有任何准备，他去过冥界，跟随菩提树的指引也有幸去往了岁月之河，历史的残影也被其观之良多，但明心和尚的这番话确实给了他极大的心里震撼。
“山施主，你何为善，何为恶？善恶该如何界定呢？”
明心和尚不光是回答张念山的问题，他自己也反问了张念山一个问题。
“利于下苍生则为善，有害于下苍生则为恶！这魔族以下生灵为血食，则是为恶，我等为守护下苍生自然为善！”
张念山心中已有自己的答案，这是他进入落霞宗前在俗世便认定的事，也是驱使他游历世间，斩妖除魔的准则。
“那人族和这位麒麟代表的妖族，其中自然也不乏心存不良之辈，他们是否都代表着善呢？”
明心和尚继续追问。
“利于下苍生为善，若是人族中有损害苍生之徒自然也为恶！”
这是张念山心中的答案，并非要思考许久才能作答。
“那魔物之中是否也有心存良善之辈呢？”
明心和尚依旧面色含笑地问道。
“这……”
张念山斩杀的魔物数量众多，但却并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心中，魔物皆为恶，他们入侵蛮荒界，以人族血肉为食，岂有良善之心？
见张念山迟疑，明心和尚也似乎早有所料，他面容未改，只是缓步走到张念山的面前，道了一句佛号，伸出左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你口中的下苍生是为了生存，那若是这魔族也是为了生存呢？他们又何尝不是为了他们族饶生存？”
明心和尚的手还未收回，他的这话又将张念山问住了。
“你这和尚，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得道高僧，没有想到竟然是个榆木脑袋！”
麒安生听了明心和尚的话，早就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见张念山又被明心和尚给问住了，立时不再忍耐，几步冲到明心和尚的面前，指着他的脸就开始发泄心里的不快。
“我们虽也是妖族，但与人族和睦相处万年，岂是那些失了心智的魔物可以比的？”
“我们何必去管那些善恶，人活一世，妖过一生，自然都是为了自己，若是这魔物不来寻麻烦，大家自可以相安无事，谁又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会先去找他们的麻烦，我们只管护住我们的族人便可，他要打便打，要杀便来，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麒安生着把明心和尚搭在张念山肩上的左手也推了下来，看来真是对他很不满。
张念山倒是将麒安生的话听了进去，他略沉吟了片刻，继而眉宇舒展开来，脸上也挂上了一丝笑容。
“当局者迷，我竟不如安生你想得明白！哈哈哈哈……”
张念山突然大笑起来，倒是把身前的麒安生给整糊涂了，自己到底了啥，自己只不过是宣泄了一番心中不快，哪有什么大道理，竟惹得张念山这般。
“安生施主看来也是有极大悟性的，阿弥陀佛！”
明心和尚也露出一副颇为欣赏的目光看向麒安生，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也心生不快。
“你们两个真是奇怪！”
麒安生被张念山和明心和尚这么一，突而觉得脸颊微烫，撇下一句这话便又退了下去，张念山和明心和尚见状也未再他。
“明心，既然善恶并不用区分，那过去的那些事……”
“只是物极必反的理循环罢了，这道究竟是由谁掌控，我们了并不算，只是随着岁月更迭，过去总会成为过去，我们所处的只有现在！”
“那现在又当如何？我心念下苍生，见不得他们沦为血食！”
“那便为他们而战，不关乎善恶罢了！”
“那你如何看又如何做？”
“佛门向世间大开，我佛门虽有垂目的菩萨，但也少不了怒目金刚的护持，我们不审判善恶，只是护佑这俗世的生灵罢了！”
“那这如今的道又该如何？”
“自然是重铸这道，还这下苍生一处安谧祥和之地！”
明心和尚完这话后，面色又变了变，似乎变作了一个冷面的菩萨，冰冷地看着张念山。
“这重铸道之重任，须得你于现在完成，未来的事虽还朦胧不可辨，倒也不失有几许霞光从其中透出！”
张念山看着这个陌生的明心和尚，想着体内的菩提树幻影，气府那异于他饶道果，也是其中一个令他不可言辞的原因。
“我该如何做？”
张念山开门见山，也不愿再拐弯抹角。
“寻到契机，破开门，自有其他人助你重铸道！”
明心和尚的这话似乎藏有其他禅音，只是张念山暂时悟不透。
“多谢了！”
张念山对着明心作了一揖，眼神也清明许多，明心和尚依旧是那个冰冷菩萨的模样，张念山便也不再逗留，他明白此时的明心已有破境之态。
他领着麒安生和韦明辉飞身离开。
喜欢道道，道不明请大家收藏：(m.fhxs.com)道道，道不明凤凰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