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事把这件事自然也告诉了方老太太，毕竟是方老太太吩咐他陪同君姐做花灯的，花灯节过去了要禀告一声。
当听到高管事有茹亮了花灯赢走了五千两，方老太太只是笑了笑，露出一副早知道如茨神情。
她的看法高管事是一样，君蓁蓁此举不过是为了扬名，出手阔绰且举止文雅，一扫先前那破落撒泼名声。
“君姐拿得起放得下倒也洒脱。”高管事笑道。
方老太太嗤声。
“之所以不声张不过是怕丢脸，哪里就真的洒脱了。”她道，“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容易，下的能人多得是，她才几斤几两。”
“母亲，母亲。”方大太太从外疾步进来，面色欢喜，“承宇多吃了半碗饭。”
在这个家里，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多吃半碗饭对大家来竟然是欢喜地的事，可笑也可怜。
高管事心里叹口气，堆起笑同方大太太一般欢喜。
方老太太的脸色亦是欢喜，但又僵了僵。
因为有外人在方大太太有些话没有，但方老太太知道她其实要的是，母亲，用了君蓁蓁的药，承宇多吃了半碗饭。
这几日方承宇的药已经添加了君蓁蓁配置的，昨晚方承宇不仅精神足够的看了半日的花灯，今日竟然还能吃下饭，要知道以前在家里多几句话他都会疲惫不堪，因为吃药吃得多，日常饭菜也是几乎不怎么吃。
方承宇的病她们很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找的大夫也都是对症解毒，但始终没有那个大夫的药能起到这种效果。
莫非这君家真的有秘方奇药？
自己刚刚了君蓁蓁才几斤几两。现在她就不得不掂量掂量。
高管事告退，方大太太听了方老太太的君蓁蓁花灯五千两的事。
“这总归是好事。”方大太太道，“人想要好名声，总比以前她不要名声要好。”
这倒也是。
方老太太笑了笑，只是想到一个猜测她的神情又有些凝重。
“有没有可能是下毒的人给她解毒的法子，辅助她做到如此？”她道。
这么多人这么多年解不聊毒君蓁蓁竟然能解，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母亲。我们的人一直看着她。并没有任何外人可疑的人跟她接触过，更没有单独过话。”方大太太道。
“如果是在抚宁的时候呢？”方老太太道。
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要真是如此，只能对方的安排真是筹备的太长了。
“长。从老太爷那时候算起，的确是很长很长了。”方老太太喃喃道。
方大太太眉头一跳。
“母亲，你相信她的父亲和老爷也是被害的吗？”她低声道。
方老太太沉默一刻。
“我不知道。”她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本以为掌控在手里的生活和前路现在都被君蓁蓁打乱了。很多事都变的不确定。
方大太太也沉默一刻。
“我也不确定，但有一件事我确定。”她道。神情无比的坚定，甚至有些疯狂，“我要承宇活着。”
如果承宇能活着，不管别人要什么。她都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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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今怎么样？”
方锦绣踏入方玉绣的房内道。
“咱们去他那里转转吧。”
因为一家人隔了将近十年后才一起赏了花灯节，她们和弟之间的话题多了很多，所以正月里常常去方承宇那里。
也或者是觉得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方承宇三月出生。满上就要满十四岁了，大夫他活不过十五岁。那就是他的生命只有这一年了。
“丫头们，君蓁蓁去弟那里了。”方玉绣道。
方锦绣一怔，旋即竖眉。
“她去那里干什么？”她道，满脸的警惕。
“不知道，祖母和母亲带她去的。”方玉绣道，若有所思，“承宇最近身子好了很多。”
“所以又要被她气的不好吗？”方锦绣气道，转身就走，“我去看看。”
“三妹。”方云绣忙喊道。
方锦绣已经跑出去了。
君姐坐在方承宇面前，审视着他的脸。
他们坐的很近，方承宇并没有因此而不自在，脸上带着笑意。
“我好看吗？”他甚至还问道。
“承宇别闹。”方大太太柔声道。
“母亲，那街上好多人夸我好看。”方承宇道，带着几分羞涩，“我以为是真的。”
谁能苛刻一个与世隔绝那么多年才出现在人前，然后又被如此夸赞的孩子呢？
他在意那些夸赞的话，渴望那些话是真的，也没什么不对，这是人之常情，不是胡闹也不是讽刺。
方大太太看着他神情更加柔和。
“当然是真的。”她坚定的道，又看向君姐。
不用她用眼神请求，君姐已经笑了笑。
“表弟很好看。”她道，声音亦是认真没有丝毫的敷衍。
方承宇笑着点点头。
“表姐也很好看。”他道。
是美还是丑在性命面前都是无所谓的事，方老太太没兴趣听这个。
“蓁蓁，这个药还要吃多久？”她急急问道。
君姐转过身看了眼几案上摆着的一碗汤药，散发着浓烈的气味。
“吃到成亲吧。”她道，“药量再加一半。”
“还要加啊？”方大太太问道。
这药可真不好吃，她偷偷尝了下，比方承宇这么多年吃过的药加起来还要难吃。
“当然啊。”君姐道，含笑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目光在他身上游移扫过，“这样成亲后才有力气。”
成亲后才有力气？
有什么力气？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不由愣了下，她们虽然都已经丧夫，但都是成过亲的人，成亲后要做什么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件事，的确是需要些力气的。
虽然已经年纪大了，这个念头闪过，婆媳二人还是忍不住脸微微一红。
而走到门口正好听到这句话，又看到君姐打量方承宇视线的方锦绣却是气的涨红了脸。
她虽然还没成亲，但一向胆子大，偷看过一些不太合适的书卷，有些事朦朦胧胧的也知道。
“君蓁蓁。”她啐了口，“你真不要脸。”
君姐被骂的皱眉有些不解，视线扫过屋中老中少三代方家的女子，看到她们难掩羞涩尴尬的神情这才恍然。
她是成过亲的人，但她可没有想到这件事上。
君姐的视线落在没成亲的方锦绣身上，微微皱眉。
“你才是不要脸吧。”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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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要脸还是不要脸，不管方锦绣多么愤慨，都无法阻止正月结束二月到来。
虽然二月二之前还都是过年，但方家已经没有了过年的气氛，换上了另一种喜庆。
方少爷和君姐的成亲的日子终于到了。
而在北留宁家翻着历书的宁大夫人也舒了口气。
“明君姐就要成为方家妇了。”她道，“又一个女孩子长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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