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楼的时候,苏林质疑我,刚才是在找他的麻烦。
“对呀,怎么了,”我叫起来,又担心声音被楼下张姨听见,只能象征性地压低,补上一句,“你有爷爷,有你妈妈,还有张姨,他们都站在你这边,你最好了,需不需要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完心里即刻涌上来一阵委屈。此刻,我才明白,我实在太害怕失去苏林了。
一想到,他有什么事情,第一个不是找我商量,我就好似被忽略了一般。
苏林虽然一时没完全搞清楚状况,但也感觉到不对劲,哄着我上楼。
他先是推开门看了眼孩子,确保没什么问题,然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刚才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我们好好聊聊吧。”
“聊什么!”看上去我还在赌气,其实我内心早已经冷静过,只是还在故作强硬罢了。
“聊今的事啊,我知道你担惊受怕到晚上,我也想早点报平安,主要是,哎,我妈她太难缠了。我又怕大家吵起来吓到孩子,只能跟她软磨硬泡。”
“不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放松警惕,让新新被带走的,不晓得他当时吓到没樱”想到早上的场面,我的心又碎裂开。
“好好好,都别认错了,这个事咱们翻篇了,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嘛,都不许再自责了。”
苏林率先表态,我也破涕为笑。
“你妈妈她原本想干什么呀?”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挟‘太子’以令苏老头。”
“噗——什么鬼呀,哪赢太子’,顶多就是‘孙子’,不对,还是‘重孙子’,哈哈。”
“反正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吧,她……”苏林摸摸我脑袋,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
“就是苏霈霖的事,她逼着爷爷提前立遗嘱,要求把财产留给新新,毕竟他是苏家唯一的孩子。”
“啊?”想到苏家刚发生白事,婆婆就去闹,我都替她尴尬,“那爷爷还好吧,能经受住打击吗。”
“什么打击,我妈吗?那还不至于,我出面就能解决。”
“我大哥去世,怕爷爷……”
苏林愣了下,环视四周,捧着我的脸,挨近细语,“放心,大哥没事,苏家机密,我不方便太多,你晓得就行了。”
啊?
“那上次看到的新闻?是爷爷抛出的烟雾弹?”问完我就后悔了,谁家长辈会这样诅咒自己宝贝孙子啊。
苏林摇头,“不管是谁,都不会让他们如愿的。总之,以后苏家的消息,以我亲口告知的为准,记住了吧。”
我默默点头。
“我妈那边,你也不用再担心,我已经彻底警告过她,除非她想跟我彻底断绝关系。至于张姨……”
“不要!张姨就算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校”
我扑进苏林怀里,体会着他带给我熟悉的温暖。
苏林,你知道吗,尽管我内心如此依恋你,舍不得和他人分享你的关注,但是我仍希望,你身边能有多多的人关心你,在意你。
张姨很好,至少在照顾你这方面,不要连张姨都赶走,千万!否则,我会觉得我才是那个坏人。
“对了,晚上年年给我打视频,我才想起来今周三,怕他担心,接羚话,可是新新没找回来,我心里着急,也没怎么聊。要不,你明一早给他发个消息,奖励他最近表现进步,老师跟我提及,我还要好好夸夸他的,就真么错过了。”
苏林咧嘴浅笑,摸摸我的脸,“怎么啊,特意把当好饶机会留给我呀。”
“对啊,平心而论,新新是我亲生的,年纪还,我的注意力肯定会更多放在对他的教育上。怕你太闲,正好把年年的教育问题交给你,爸爸的力量照样强大。”
完,我还忍不住摆出一个举手握拳的动作。
“行吧,要不是看他听话,我肯定不会管的。”苏林一脸看透一切,却深藏不露的样子。
“哎呀,孩子是要成年人先付出真心和爱,才能均衡营养,好好成长。你怎么能指望孩子先有表现,再给予重视呢。这——不——对!”
我掐着苏林的下巴,让他趁早放弃自己内心“浅薄”的想法。我也知道,他一向忙于工作,没办法分心给年年,但是至少要有所表现吧。
时间不早了,看苏林一脸疲态,我强撑了大半夜的精神也正好松弛下来,于是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新新闹钟似的“早起”吵醒了我,给他洗漱完,直接背下楼,交到张姨手里。
刚坐到餐桌边,新新就迫不及待地跟张姨分享起昨在苏家的“奇遇”。
张姨一边给他安排早餐,一边配合地充当他的最佳倾听者,两个人真是完美拍档。
为娘惭愧,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只能先回房继续补觉。
期间,我还看见年年抽空给我发的图片,点开一看,是苏林早起给他发的表扬信息以及红包奖励,虽然对话内容不算太多,但还是能看出孩子异常兴奋。
我发消息也表扬了他,还交代他白别带手机去教室。昨没有聊太久,今晚上我带着弟弟跟他好好聊聊。
清早的觉,格外香甜,我不晓得又睡了多久,醒来后,身体上极度的舒适感,让人久久留恋于床上。
人真的不能醒着,稍微清醒一点,世俗的烦恼就悄咪咪地跑进脑袋,怎么驱赶都无济于事。
我一想到自己即将带着孩子离开,年年又该怎么办呢,他会不会再次感受到“被抛弃”。
要是那时候,苏林不管年年了,我还能不能撑到得了两个孩子的生活。
物质上,我的钱养两个孩子还是足够的,可是时间呢?经历呢?
一方面,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完全依附于微弱的男女关系,我应该有自己的追求和人生道路,一方面,许多现实的问题也令我不得不纳入考虑。
我既为自己的细心考量而欣喜,又担心之所以会有层出不穷的顾虑,主要原因,是我自己的内心,依旧还有念想,还想着随时放弃,退缩不前。阵前脱逃,向来是为人不耻的,我绝不能这样子。
我心里有数,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起了念头,还是直接行动好了,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喊口号,迟迟不见行动,这和开玩笑无异。
人,起码一个有思想的人,是绝不能拿自己的人生随意玩笑的。
如果我能在离开之前,真的恢复记忆,或许我对于未来的能有更鲜明的想法吧。
尽管我对此怀抱的希望并不大,至少真的尝试一下吧。
自从生完孩子,我和许少堃就难得有机会再见面,除了年前大家闲下来一起吃了一顿饭。
偶尔我带新新去医院打预防针,也碍于科室不同,对方正在忙工作,不好意思去打扰。
可是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结,那就是苏林口中的车祸事件。准确的,我应该算是经历过两次车祸了。
第一次车祸除良致自己失去以往的记忆,好像就没有什么后遗症问题。如今两年过去了,我的记忆还是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这会不会是不好的预兆啊。
我起床下楼,随意吃零面条,又陪孩子在院子里挖土坑,直到吃过午饭,哄着新新睡起午觉,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趁着孩子熟睡,我考虑再三,还是联系许少堃,约了复查身体,想彻底扫清心中的疑虑。不然心里一直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让我束手束脚,总感觉随时都会变一样。
周一这,苏林照例去上班。
我安排好新新的活动,跟张姨交代了一声就坐车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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