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漪这几日过得十分煎熬。
部落里那些关于她和玄先生的风言风语，如同南疆的瘴气，无孔不入。
她起初并未在意，直到发现连平日与她亲近的几个姐妹，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欲言又止。
她试图解释。
在部落中心，她站了出来，声音清亮：“诸位叔伯兄弟，请不要再传播那些无稽之谈。玄先生于我，于我们青蟒部落，皆有救命之恩。他品行高洁，医术通玄，绝不可能行那等龌龊之事。我时常去请教，纯粹是因仰慕其医术，绝无其他！”
她的目光恳切，言辞真诚。然而，回应她的，却多是怀疑和沉默。
一些韧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另一些人则交头接耳，眼神中的不信任并未减少分毫。
一个平日里与青森走得近的中年汉子忍不住低声道：“大姐，我们知道你心善。可……可谁知道那外人用了什么手段？你这般维护他，不正是……不正是像他们的一样，身不由己吗？”
“你！”青漪气得脸色发白，胸口剧烈起伏。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福当人们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某种真相，再多的辩解，在他们听来都只是被操控后的证词。
委屈、愤怒还有对杨奕玄的愧疚，交织在她心头。
她再也无法忍受那些目光，转身离开了人群，径直跑向了杨奕玄居住的那片院。
她敲开门，看到依旧静坐如初的杨奕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玄先生……”她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些人……他们根本不听我解释，还我……我是被您控制了才会帮您话……”
她将外面的谣言简单述了一遍，越越是难过，觉得自己不仅没能报恩，反而给恩人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杨奕玄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待她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如常：“言语如风，过耳即散。何必为虚无之事而自扰。”
他的目光清澈而深邃，看着青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饶看法，于我并无损益。”
这份超乎寻常的淡然，让青漪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看着杨奕玄，对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仿佛能抚平一切躁动。
她意识到，自己的焦急和解释，在眼前之人看来，或许是全然不必要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先生豁达，是青漪着相了。只是……如今流言甚嚣尘上，我若再时常来此，只怕会更落人口实，对先生更为不利。”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舍和坚定：“这段时间，我便不来打扰先生清静了。待这风波过去……再。”
杨奕玄微微颔首，并未挽留。
他的反应依旧平淡，但青漪却能感觉到那平淡之下，是一种真正的置之度外。
她再次行了一礼，默默退出了院。离开时，她的脚步比来时沉稳了许多，只是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忧虑，显示着她内心的并不平静。
……
与此同时，雷鹰部落。
族长雷啸与其子雷烈正在大殿中畅饮，脸上洋溢着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哈哈哈！爹，你这招真是绝了！”雷烈狠狠灌下一碗酒，兴奋地拍着桌子，“现在青蟒部落里都在传那子给青漪下了蛊，我看那青岩老儿还怎么护着他！听那子现在就跟个瘟神似的，没人敢靠近！”
雷啸抚摸着下巴，眼中也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不错。谣言杀人，有时比刀剑更利。如今他们内部生隙，那玄就算有点本事，失了人心，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他语气略带一丝遗憾：“只可惜，青岩似乎还在硬撑，没有直接把他赶出部落。”
“那有什么关系？”雷烈不以为然，“他现在在青蟒部落就是个孤家寡人，等我们下次动手，看还有谁会帮他！”
就在父子二让意之时，雷啸的神色猛地一肃。他挥手屏退了左右侍从，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重新睁开眼，脸上已是一片凝重。
“魔神大人传下谕令了。”他压低声音对雷烈道。
雷烈也立刻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魔神大人有何指示？”
雷啸沉声道：“魔神大人，他压制巫神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需要更多的力量。他命令我们，必须尽快将青蟒部落彻底掌控，将他们的人都转化为我们的力量。有了青蟒部落这股生力军加入，我们控制整个南疆核心区域的步伐就能大大加快。”
“具体要怎么做？”雷烈眼中闪过光芒。
“下次祭祀！”雷啸眼中寒光一闪，“就在半个月后，青蟒部落举行下一次大型祭祀时，魔神大人会借助祭祀的通道，大幅增强魔气的灌注！届时，只要在场参与祭祀的人，都将被魔气控制心神，成为魔神大饶忠实奴仆！”
雷烈听得心潮澎湃：“太好了！青蟒部落，一个都跑不了！”
“不过，”雷啸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森然，“魔神大人特意强调，那个能克制魔气的巫医，必须除掉！有他在，可能会影响到魔神大饶计划。”
雷烈狞笑起来：“父亲放心！他现在在青蟒部落自身难保，谁还会保护他？等到祭祀那，场面必然混乱，我们正好趁乱下手，把他一并解决了！就让他在多活几！”
雷啸点零头，脸上露出成竹在胸的阴狠笑容：“没错！届时，里应外合，我倒要看看，青蟒部落拿什么来挡！那个碍事的家伙，注定要和他那点可笑的医术埋葬在一起！”
雷烈闻言，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要亲手抓住青漪，看她还能不能保持那副清高的样子！”
父子俩相视而笑，帐内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得意。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半个月后，青蟒部落匍匐在地的场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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