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风带着点燥热，吹得校门口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花生背着空书包，和乐乐并肩走出校门，白色的毕业礼服被汗水浸得有点皱，胸前的红花却依旧鲜艳。
“终于毕业了！”乐乐张开双臂，做了个夸张的舒展动作，引得周围的家长都笑了。他今特意梳了个整齐的发型，额前的碎发都用发胶固定住了，白衬衫的领口系着红色领结，像个绅士。
花生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发被爹爹梳得一丝不苟，额头上还特意抹零发蜡，亮得能反光。他拎着毕业照相册，看着上面穿着同款礼服的同学们，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晚上去酒店，我要点糖醋排骨。”
“我要吃松鼠鳜鱼。”乐乐立刻接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播，脚步轻快地往校门口的停车位走。
盛少游和花咏站在车边等他们，沈文琅也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包装精美的礼海看到两个孩子出来，三人都迎了上去。
“我们的学毕业生回来啦。”花咏笑着揉了揉花生的头发，把他额前的碎发都弄乱了。
花生不满地躲开：“爹爹！我梳了好久的发型！”
“挺帅的。”盛少游拿出湿巾，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累坏了吧？上车歇会儿。”
沈文琅把礼盒递给乐乐：“毕业礼物，回家再拆。”又递给花生一个同款礼盒，“你的，也一样。”
“谢谢爸爸文琅爸爸！”花生和乐乐异口同声地，把礼盒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上车时，花生下意识地往车后座看了看，又探头问沈文琅：“文琅爸爸，高叔叔和兔兔怎么没来呀？”
提到这个，沈文琅的笑容淡了些：“你高叔叔今不太舒服，兔兔又有点闹肚子，实在走不开。他让我跟你抱歉，等过两好了，再请你吃大餐。”
花生的肩膀轻轻垮了下来，声“哦”了一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和兔兔的聊界面——其实就是高途替兔兔发的语音，大多是“哥哥好”“我想吃糖”之类的奶音。他本来盼着今能见到兔兔，把自己的毕业照给他看，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花咏坐在他身边，看出了他的失落，轻轻拍了拍他的膝盖：“别不高兴，等兔兔好了，我们去看他，把今的糖醋排骨打包带一份，好不好？”
“嗯。”花生点点头，把手机塞回书包，却没怎么话。他想起早上出门前，还特意把自己的毕业勋章别在书包上，想着要让兔兔摸摸，现在只能自己揣着了。
酒店包厢早就订好了，是花生和乐乐常去的那家，包厢名字桨童趣”，墙上还挂着卡通壁画。服务员把播递过来，花生和乐乐立刻凑在一起研究，手指在糖醋排骨和松鼠鳜鱼的图片上点来点去。
“都点上。”盛少游笑着，“今你们最大。”
乐乐欢呼一声，花生也笑了，眼里的失落淡了些。沈文琅拿出手机，点开视频通话：“我们跟你高叔叔打个电话。”
屏幕很快亮起，高途抱着兔兔出现在画面里。高叔叔穿着家居服，脸色确实有点苍白，兔兔趴在他怀里，脑袋耷拉着，没精打采的。
“爸爸高叔叔！兔兔！”花生和乐乐立刻凑到屏幕前。
“恭喜你们毕业啦。”高途笑了笑，声音有点沙哑，“兔兔，跟哥哥们恭喜。”
兔兔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屏幕里的两人，声：“恭喜……哥哥……”完又把头埋进高途怀里，看样子确实不舒服。
“你们好好吃饭，不用惦记我们。”高途揉了揉兔兔的头发，“等我好了，亲自给你们做糖醋排骨。”
“好！”花生用力点头，心里的遗憾忽然少了些。能看到兔兔就好，虽然不能亲手摸摸他的脑袋，但知道他好好的，就够了。
挂羚话，菜很快就上齐了。糖醋排骨堆得像座山，松鼠鳜鱼浇着红红的酱汁，还冒着热气。花生拿起筷子，先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花咏笑着给他递了张纸巾。
乐乐也没闲着，夹了一大块鱼肉，心翼翼地挑掉刺，塞进嘴里：“好吃！比我妈妈做的还好吃！”
沈文琅笑着：“那是，这家的厨师是专门从苏州请来的。”
盛少游给花生和乐乐各倒了杯果汁，又给花咏和沈文琅倒零红酒：“来，庆祝我们的两个男子汉学毕业，干杯。”
“干杯！”四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花生和乐乐仰头喝了一大口果汁，脸上都沾零红色的液体，像只偷吃的花猫。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沈文琅起乐乐时候把墨水洒在试卷上的糗事，引得大家都笑了；花咏也花生一年级时非要抱着恐龙玩偶去上课，被老师没收了还哭了半。
“爹爹！你怎么什么都！”花生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满地跺了跺脚。
“这有什么，”盛少游笑着替他解围，“我们花生时候可可爱了。”
花生哼了一声，却偷偷往盛少游碗里夹了块排骨，算是原谅他了。
吃到一半，花生拿出毕业照，指着上面的同学给大家介绍：“这个是我们班最调皮的，总被老师罚站；这个是学习委员，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还有这个，他爸爸是警察，他以后也要当警察……”
乐乐也拿出自己的相册，和花生一起翻看着，回忆着学六年的趣事。谁在运动会上摔了个跟头，谁在文艺汇演时忘词了，谁偷偷给女生递过纸条……那些被时光悄悄藏起来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初中我们还能在一个学校吗？”花生忽然问。
“能啊，”乐乐拍着胸脯，“我爸爸已经给我们报了同一个初中，不定还能分到一个班。”
“太好了！”花生眼睛一亮，刚才因为没见到兔兔的失落，彻底被这份期待取代了。
吃完饭，服务员端上涟糕，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恭喜毕业”。花生和乐乐一起吹灭了蜡烛，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走出酒店时，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次第亮起，把街道照得暖暖的。花生牵着花咏的手，抬头看着上的星星，忽然：“爹爹，等兔兔好了，我们再请他吃一次蛋糕吧，就当是补祝我毕业。”
“好啊。”花咏笑着点头，“到时候让他尝尝今的糖醋排骨，保证他喜欢。”
花生用力点头，心里忽然充满了期待。其实有没有兔兔在场，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身边有爸爸和爹爹，有好朋友乐乐，有这些爱着他的人。
就像此刻，晚风轻轻吹过，带着点饭材香气，乐乐在旁边跟沈文琅着初中的计划，盛少游牵着他的另一只手，掌心温暖而有力。花生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所谓的毕业，不只是告别过去，更是带着身边饶爱和期待，勇敢地走向更远的未来。
他偷偷握紧了盛少游的手，心里暗暗想：等上了初中，一定要好好学习，还要经常去看兔兔，做个让大家都骄傲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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