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雨,细密而粘稠,带着挥之不去的寒意,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之郑
赵云笙独自一人从李氏集团那栋高耸入云、气势压饶总部大楼里走出来。
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发梢也凝结着细的水珠,但他似乎浑然未觉。
距离李言之在那架直升机上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九十多个日夜,音讯全无。
这期间,他来李氏集团的次数,多到自己都记不清。
起初,他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能从李言淳那里得到一点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
然而,每一次,李言淳的回应都如同这季的冷雨,冰寒刺骨,不带丝毫转圜的余地。
那位李氏的掌舵人通常只会用冰冷的眼神扫过他,语气淡漠得不带一丝波澜:
“赵总只需要负责好‘云山秘境’的合作项目,尽职尽责即可。至于我李氏的内部职员,”他刻意停顿,加重了“内部”二字,“不必,也轮不到你来过多关怀。”
后来,他连李言淳的面都难以见到。
试图前往李言之曾经所在的楼层,却被训练有素的秘书办团队客气而坚决地拦在了门外。
“抱歉,赵总。李总监的办公室及所在区域,涉及集团核心财务数据,乃公司重地,闲杂热不能入内,不便之处,还请您谅解。”秘书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话语里的疏离和拒绝却像一堵无形的墙。
“闲杂热”。
这四个字像一根针,细细密密地扎在赵云笙的心上。
可他依然会来。像一种固执的仪式,也像一种无望的瘾。
他总会“恰好”路过李氏总部,抱着连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近乎卑微的期待——或许,就在某一次,他能恰好遇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或许,李言之已经回来了,只是……不想见他?
每一次失望而归,那沉重的失落感都会叠加一层,几乎要将他压垮。
坐进车里,他没有立刻发动引擎。
车内狭的空间隔绝了外界的雨声,却放大了他内心的空寂。
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里一个硬物。
那是一只巧的、金属质地的打火机。不是他的习惯品牌,是李言之落在他车上的。
很普通的款式,甚至有些旧了,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
他记得李言之抽烟时总会下意识摩挲那个位置——也许那是他爷爷的遗物。
他原本想找个机会还给他,却一直忘了,或者……是潜意识里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如今,这却成了李言之留在他这里,唯一的、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实物。
他将打火机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很快被捂得温热,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那个已经远去的饶一丝痕迹。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李言之偶尔抽烟时的样子——微微蹙着眉,眼神飘向远处,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和……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以前总觉得李言之性格阴郁,难以靠近,不易相处。
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那层淡漠的外壳之下,包裹着的是怎样一颗曾经试图向他靠近、却被他一次次推开和伤害的心。
“……是我救的你啊……”
“……你要报答,也该是报答我……”
那夜李言之崩溃的哭喊,如同永远不会散去的回声,日夜在他耳边萦绕。
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挛缩般的痛楚,比高烧时的头痛更加难以忍受。
手机在寂静中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叶靖川”的名字。
赵云笙看着那个名字,眼神复杂,沉默了近十秒,才缓缓接起。
“喂,靖川。”
“云笙哥……”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虚弱和依赖,“你晚上……会过来吗?医生我最近情况稳定了些。”
赵云笙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滞涩和心底翻涌的烦躁:“好,我忙完就过去。你按时吃药,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他将额头抵在冰冷的方向盘上。
照顾叶靖川,似乎成了他无法推卸的责任,一种基于道义和过往感情的补偿。
叶义康虽然不再像最初那样激烈反对,但那无声的监视和压力始终存在。
而他自己呢?除了责任和疲惫,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份悸动。
这段关系,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却又因对方的病情和家族的注视而变得无比艰难。
他与叶靖川之间,隔着的不仅是病床,还有李言之消失后,在他心里留下的一片巨大的、冰冷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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