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锅炉厂的排污管在零下三十度的极寒中暴裂时，赵红英正用毒礁石搭建温室大棚。菌丝黏液顺着钢架蔓延，将塑料膜改造成砷化镓晶体穹顶，棚内温度骤升到二十五度，未登记的抗寒白菜在雪光里疯长，叶片纹路竟复刻出五轴机床的传动齿轮。
这是要遭谴的！沈雪梅的白大褂裹着冰碴冲进温室，听诊器贴在白菜根部：砷含量超国标三百倍！赵红英的枣红色头巾甩过菜畦：冻死饶年头，毒菜也比饿死强！她踹翻的农药桶里，菌丝黏液将敌敌畏改造成叶面肥，雾状药剂在空中凝结成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实验室蓝图。
齐铁军蜷缩在锅炉房角落，锈铁片在排污管裂缝刻下贝塞尔公式。菌丝黏液顺着公式纹路渗入管壁，将重金属沉积物改造成生物芯片模组。当早班工人发现时，排污管已变成自发热的暖气管，车间主任的老寒腿正贴在管壁上，享受工业文明的毒温存。
暴雪压垮第三个大棚时，赵红英带人用麻绳捆扎毒礁石立柱。菌丝黏液在断口处分泌出荧光黏合剂，将钢架改造成带减震结构的生态建筑。沈雪梅的铝饭盒摔在雪地里，检测报告显示大棚土壤中的砷正向地下水系扩散：你们在制造第二个武汉冷却塔！
看看这个！赵红英劈开颗白菜，叶脉中的砷化镓晶体在显微镜下闪烁如芯片电路。齐铁军用锈铁片刮取晶体样本，刮痕处渗出的黏液在寒风中冻结成基因双螺旋模型——这正是四十年后《自然》杂志某篇转基因论文的封面图，此刻却被他塞进腌菜坛。
深夜的温室里，女工们用缝纫机缝制防毒口罩。赵红英的针脚加密成摩尔斯电码，菌丝黏液将棉布改造成生物过滤器。沈雪梅的听诊器突然磁化，吸附住口罩上的金属碎屑：这些砷晶体在模仿神经突触！
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吉普车碾过雪原时，沈雪梅正解剖冰尸的肝脏。手术刀划开组织瞬间，砷化镓晶体突然暴长成微电路板结构。这是生物半导体！老教授的手套被晶体刺穿，血珠在尸检台上蚀刻出沈阳机床厂的质检章。
赵红英踹开停尸房铁门，麻绳捆着的毒白菜砸在解剖台上：活人还没吃饱，倒伺候起死人了？齐铁军用锈铁片刮取晶体样本，刮痕处渗出四十年后脑机接口的原型液。当警笛声逼近时，沈雪梅将冰尸推进排污管，菌丝黏液瞬间将尸体分解成生态肥料，滋养着哈尔滨锅炉厂的冬青树。
返程的拖拉机在暴雪中抛锚，赵红英用毒礁石点燃篝火。火光映出温室大棚的轮廓在雪幕中疯狂增殖，仿佛1984年的深圳电子城提前降临北国冻土。
齐铁军的黑板挂在锅炉房烟囱上，三百个乡镇企业技术员在暴雪中跺脚取暖。粉笔写断第九根时，菌丝黏液顺着公式纹路爬上黑板，将贝塞尔函数改写成基因编码图谱。这是保命符！他的吼声震落烟囱积碳，算错半个碱基对，明年坟头草都比人高！
赵红英的拖车碾过雪原，车斗里的毒白菜抛向人群：别听酸秀才扯淡！跟俺种菜实在！沈雪梅的白大褂突然展开成屏风，听诊器链子缠住黑板：你们在培养技术屠夫！骚乱中，黑板倒塌砸碎腌菜坛，基因编码液渗入雪地，菌丝网络瞬间将整个锅炉厂区改造成活体实验室。
当暴雪吞没最后一盏路灯时，齐铁军缩在温室角落，锈铁片在大棚钢架刻下自毁程序。菌丝黏液顺着公式纹路暴长，将整个基因编码体系封存在1982年的极寒里。赵红英的拖车辙印伸向地平线，沈雪梅的铝饭盒里，突变菌株正在将砷元素改写成生命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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