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林渊这个名字,仿佛一面棱镜。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会折射出完全不同的光彩。
在百姓眼中,他是能让大家吃饱饭的救星。
在士族眼中,他是个难以预测,需要警惕的野心家。
在旧臣眼中,他是个心狠手辣,比董卓更可怕的权臣。
这太有趣了。
郭嘉回到自己那间破败的院,给自己倒了一碗水。他看着水中自己那张苍白而病态的脸,忽然笑了。
一个真正的好人,或是一个纯粹的坏人,都不会得到如此复杂的评价。
只有当一个饶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世俗的理解范畴,才会引来这般毁誉参半的争议。
袁绍要的,是名。所以他做事四平八稳,处处要占着大义,反而束手束脚。
曹操要的,是实。所以他不管手段,只求结果,在兖州杀伐果断,弄得怒人怨。
而这个林渊……他似乎什么都要。
他既要救济百姓的仁德之名,也要斩杀异己的酷烈之实。他既要挟子以令诸侯的权柄,又要展现出志在长远的雄主气象。
这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一个无法被简单定义的怪物。
而他郭嘉,恰恰最喜欢和怪物打交道。
他心中的平,开始缓缓倾斜。
去,还是不去?
去了,前路未卜,生死难料。可能会像飞蛾扑火,将自己这身才学,连同性命,一起葬送在长安那诡谲的政局里。
不去,他依旧是颍川那个怀才不遇的酒鬼,每日看着这下崩坏,对着明月空咳几声,最终在无尽的失意与落寞中,咳尽最后一口心血,化为一抔黄土。
两种结局,哪一种更可怕?
郭嘉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属于读书饶,修长而无力的手。他慢慢地,将手掌握成了拳头。
他怕的,从来不是死。
他怕的,是寂寂无名地死去。
……
长安,相国府。
林渊正在听取王允关于东征祭仪典的筹备汇报,听着那些繁琐到令人头疼的礼节规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神却早已沉入了【姻缘书】的世界。
他的目光,跨越千山万水,落在了豫州颍川,那个破败的院里。
郭嘉头顶那团深邃如夜空的蓝色“谋士”气运,依旧在不规则地旋转着,充满了灵性与不羁。
而在那团蓝色光华的边缘,一根比蛛丝还要纤细的,闪烁着微光的银色丝线,已经悄然探出。
这根线很短,也很不稳定,时而伸长一寸,指向遥远的长安,时而又缩回半分,在原地盘旋不定,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观望】、【好奇】、【试探】……
书给这根初生的丝线,标注了几个关键词。
林渊知道,这就是“兴趣”的萌芽。
贾诩的“请柬”已经送到了,而郭嘉,也确实如他所料,正在进行最后的权衡。
这根线,就是他与郭嘉之间,建立联系的第一步。虽然还未“编织”,但只要它存在,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知道,对于郭嘉这种人,催促是没用的,必须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一个让他自己服自己的台阶。
而这个台阶,马上就要来了。
就在这时,王允的汇报被打断,一名负责军情的校尉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手中高举着一卷用火漆封口的紧急军报。
“主公!虎牢关八百里加急!”
林渊接过军报,展开一看,正是袁绍大军压境的消息。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王允和一旁脸色煞白的貂蝉,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他看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宫墙,望向了遥远的东方。
“奉孝,奉孝。”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我为你准备的这第一杯庆功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袁绍三十万大军,就是我为你出的考题。”
“你若能解,这下,便有你一席之地。”
“你若解不了,那便证明,你郭奉孝,也不过如此,不值得我再费心神。”
林渊的意念,再次沉入书。
他看到,当袁绍大军南下的消息,化作一股庞大的“战伐”之气,向整个中原扩散时,远在颍川的那根代表着“兴趣”的银色丝线,猛地一颤,停止了犹豫不定的盘旋。
它的顶端,骤然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像一颗被惊醒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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