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考的压力像一层厚重的油污浮在南城一中高三每个饶头顶，就连平时最闹腾的王鹏都蔫儿了对着数学卷子抓耳挠腮：“这题是人做的？这分明是火星文啊！退退退！……”
赵晓峰看到他这个样子调侃道:“兄弟虽然你不聪明，但够蠢哈哈哈哈哈”
程安妤的日子更不好过她感觉自己像个同时被好几根绳子拉扯的傀儡“程安妤！这套物理押题卷，老子…我搞来了！给你！”沈图南把一沓散发着油墨味的卷子拍在她桌上动作粗鲁，眼神却紧紧盯着她像等待投喂的大型犬。见程安妤要道谢他立刻别扭地补充：“别多想啊，就是……就是顺便！”
“这是我自己整理的英语作文模板和高频词汇，应该对你有帮助”陈舟行递过来一个精致的活页本，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他俯身讲解时手臂会不经意地搭在她椅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侧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有不懂的随时问我，晚上我手机一直在线。”
江亦的方式更直接他会精准地指出她卷子上的知识漏洞，然后用最简洁的语言讲解。但每次讲完他总会提出交换条件。
“这道力学题的核心模型理解了？”他推了推眼镜。
程安妤点头。
“嗯。”他看着她目光冷静，“作为回报，告诉我昨沈图南给你的卷子最后一道大题他用了哪种解法？”
程安妤：“……”这人是有什么信息收集癖吗？有病吧！
陆延舟他几乎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但存在感无处不在，程安妤的笔袋里会莫名其妙多出几支据能减压的进口文具；她常去的自习室座位总会被人提前占好；甚至连她偶尔在朋友圈抱怨一句“咖啡都救不了我的困”，第二桌上就会出现一盒包装低调却价格不菲的精品咖啡豆。
他像一只隐藏在蛛网中心的蜘蛛安静地布好一切，等待猎物自行落网。
模考前一傍晚，程安妤被这几根绳子扯得快要精神分裂，躲到学校花园的凉亭里想喘口气刚坐下没两分钟，沈图南就找了过来。
“躲这儿干嘛？走，跟爷吃饭去给你补补脑子！”他着就要来拉她手腕。
“她不饿。”一个温和的声音插进来，陈舟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亭子入口，脸上挂着微笑“安妤已经答应跟我一起去图书馆查漏补缺了，对吧，安妤？”
程安妤头皮发麻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第三个声音响起带着冰冷的语调。
“她的数学薄弱环节在于空间想象，去图书馆效率不高。”江亦从另一条路走来手里还拿着本《立体几何精讲》“我这里有一套针对性训练。”
沈图南炸毛：“你们有完没完？！”
陈舟行笑容不变：“都是为了安妤好。”
江亦语气平淡：“效率优先。”
三个男生呈三角之势将程安妤围在的凉亭里空气里火药味十足，程安妤感觉自己像块即将被分食的蛋糕，弱可怜又但心底深处被争夺的虚荣感又开始冒泡。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延舟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图片—正是这个凉亭的实时监控截图…角度刁钻，将她和三个男生的对峙拍得一清二楚
下面跟着一行字：
【陆延舟】：看来，你需要一个更安静的环境复习。】
程安妤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他连这里都能监控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到了模块的时候，第一门的语文考试还算顺利，下午考数学程安妤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做到一道关于函数图像的选择题时，她卡壳了急得额头冒汗。
就在这时，坐她斜前方的江亦不心地将自己的橡皮蹭到霖上，橡皮滚落到程安妤脚边。她下意识弯腰去捡却发现橡皮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她心脏狂跳，做贼似的飞快捡起藏在手心展开，上面是江亦那工整到变态的字迹，清晰地写着那道选择题的关键变形公式和逻辑推理步骤！
他……他居然在考场上给她递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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