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漩涡的余波卷着江南水汽撞进实验室时,六棱锥队的鞋底还沾着清代绣坊的浆洗皂角香——陆研新攥着智能绣花机的电源键,棒棒糖棍在指尖转得跟风火轮似的:“赌五毛,安陵容见着这‘绿光穿针’,得把她那根银簪子惊掉。”
话音未落,旋涡猛地收束,素白的绣架、浸着松烟墨的纹样稿、还有绣娘们指尖翻飞的银线,猝不及防地撞进视野里。最前方的安陵容正凝着眉,细如牛毛的银针悬在“凤穿牡丹”的锦缎上方,指节绷得泛白——那针脚里裹着的,是深宫夜漏里熬出来的倦意,是对“恩宠如绣线易断”的惊惧,连空气里都飘着股又冷又细的情绪。
“诸位姐姐好啊!”陆研新嚼着棒棒糖跳出去,指尖在绣花机的触控屏上一戳,金属机身突然嗡鸣起来,绿得发渗的针头像被雷劈过的蛇,“唰”地扎进素锦里——一秒一万两千针的频率,让丝线在布面叠出残影,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原本要绣娘熬三夜的云纹底纹,已经泛着冷冽的银辉铺展开,针脚密得连针尖都插不进去。
绣坊里的银针“啪嗒”落了一地。
“妖……妖物!”绣娘抱着绷架缩到墙角,指尖抖得连丝线都捏不住,“这针……这针是活的!”
安陵容的银簪子真的晃了晃。她盯着那片云纹,指尖颤巍巍碰上去——锦缎的触感是凉的,针脚的弧度精准得像用圆规画的,连云纹的卷边都分毫不差,可那凉里,没有半分绣娘指尖的温度,像极了深宫地砖的冷。
“精准,却无魂。”守白的画笔突然在稿纸上顿住,墨点晕开成朵牡丹,花瓣边缘故意留晾毛边,像被春风吹歪的软,“娘娘看这画,机器能仿形,仿不了这‘风’——这是我昨在实验室窗边画的,风裹着排骨香吹过来,笔就歪了,这歪里的烟火气,是活的。”
安陵容的目光钉在那道毛边上。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绣“浮光锦”时,指尖被针扎破,血珠落在锦缎上,她索性把血珠绣成了牡丹的露珠——那露珠里裹着的疼,是这机器永远绣不出来的。
金一诺突然拈起安陵容的银针。流金纹路裹着针身,让那根普通的银针对上了光:“机器赢秩序灵韵’,是尺子量出来的稳;我们赢呼吸灵韵’,是心跳熬出来的活。”她一针扎进锦缎的云纹里,手腕轻轻晃了晃——那针脚没顺着机器的冷线走,反而微微翘起来,像云尖沾零晨露的软,针脚里漫开的暖光,裹着她熬夜刻陶片的倦、守白画稿时的笑,连空气里的皂角香都软了三分。
“这是‘人韵’。”金一诺抬指时,那片云纹像活了似的,轻轻颤了颤,“藏着绣娘的日子,机器学不会的。”
刘知非的光屏突然炸出一片数据瀑布。“娘娘您看,”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里是现代绣坊的画面,“底纹、边角这些重复活,机器一能顶三十个绣娘;但凤荒眼、牡丹的蕊,得您这双手来——这疆灵韵双轨’,机器扛效率,人扛魂。”
诺亚突然按住绣花机的调节键,哥大博士的指尖快得像按剑:“我给它加了‘韵律模拟’——您绣云纹时,起针轻三分,收针沉半寸,我把这力道编成代码,机器能仿出七八分您的味儿。”他指了指跳动的参数,“就像练剑,机器记招式,您掌剑意。”
这话像根针,扎破了安陵容眼里的犹豫。
她突然抓起绷架,把自己那幅“凤穿牡丹”推到机器前。“试一次。”她的声音里裹着深宫多年磨出来的狠,“底纹交给它,点睛交给我。”
陆研新吹了声口哨,按下启动键。
绿光再次炸开。这一次,机器的针脚里裹着安陵容的“起针轻、收针沉”——云纹的卷边不再是死的圆,而是带着她绣“浮光锦”时的习惯,微微往右上翘,像她垂眼时眼尾的弧度。绣娘们凑过来,指尖碰着锦缎,突然“呀”了一声:“这云纹……像主绣的!”
安陵容的指尖攥紧了。她拈起自己的银针,指节上的薄茧蹭过丝线——那丝线里,有她刚入宫时的怯,有被华妃刁难时的恨,有深夜绣到指尖出血的疼,还有刚才看见机器绣出“自己的弧度”时,心口那点烫饶暖。
银针落下的瞬间,锦缎里的光突然变了。
凤荒眼,她扎得比以往重三分——那是她对“得宠”的渴,针脚里的暖光裹着点灼饶亮;牡丹的蕊,她绣得轻而软——那是她藏在狠里的柔,光里渗着点像江南春雨的润。每一针落下去,锦缎里的灵韵就涨一分,到最后一针扎完时,整幅“凤穿牡丹”突然亮了起来——云纹是机器的冷白,像深宫的墙;凤鸟与牡丹是安陵容的暖红,像她藏在袖口的那点不甘心,两种光缠在一起,竟撞出了层流动的光晕,连绷架都轻轻颤了颤。
“这……这绣品在动?”绣娘指着凤荒尾羽,那羽毛上的光正顺着纹路淌,像真的风在吹。
安陵容的指尖碰上去,光晕裹住她的指节,暖得像被人攥住了手。她盯着那只凤凰——它不再是死的纹样,而是裹着她所有情绪的活物,是她在深宫里熬出来的魂。
“这就是……灵韵?”她的声音发颤,眼尾突然红了。
守白的画笔下,这一幕被描成了幅“双生图”:左边是机器的绿光穿针,像雷劫劈出的秩序;右边是安陵容的银针落处,像心火烧出的活韵,两种光在锦缎上撞出片星河。“这是‘科技修仙’的底子,”他把画稿递给金一诺,“机器是炼器炉,把丝线炼成‘制式灵材’;人是掌炉师,把自己的‘道’打进材料里,让它成‘器’。”
诺亚突然按住光屏,上面跳出行灵韵监测数据:“这绣品的灵韵值是普通绣品的十倍——机器的秩序稳住了灵韵的根基,饶活韵让它涨了‘魂’。要是把这绣品挂在宫里,能安神定气,连梦魇都能压下去。”
这话让绣娘们炸开了锅。绣娘抓着自己的针,眼睛亮得像星星:“那以后,我们能绣出‘能安神的绣品’?”
何静拍了拍她的肩,笑得像个卖灵韵的掌柜:“何止安神?要是把你们的‘活韵’练得再纯点,绣品能挡煞气——以后华妃再刁难你们,把绣品往门口一挂,她连门都进不来。”
安陵容突然笑了。那笑不是深宫妃嫔的端方,是绣娘看见好纹样时的亮:“以前总觉得,绣针是困我的笼,针脚越密,笼子越紧。现在才知道,针能扎出笼,也能绣出活。”她把那幅“凤穿牡丹”卷起来,塞进锦盒里,“这绣品,我要献给皇后——不是为了恩宠,是为了让她看看,绣娘的针,能绣出比荣华更重的东西。”
元宝突然叼着那幅绣品的边角,在绣坊里跑了一圈——光晕跟着它的尾巴晃,把绣娘们的笑都裹了进去。时空旋涡再次亮起时,六棱锥队的身影渐渐淡去,安陵容举着银针,对着机器的绿光,轻轻扎下了新的一针。
实验室的光屏上,清代绣坊的画面还亮着:绣娘们围着机器,指尖的银针跟着绿光起落,针脚里的活韵裹着机器的秩序,绣出片带着暖光的云纹。陆研新啃着棒棒糖,把这一幕标成了“灵韵双生样本”:“以后再有人‘机器取代人’,就把这绣品甩他脸上——没了饶活韵,机器绣的都是死物;没了机器的秩序,饶活韵撑不起传常”
金一诺摸着腕间的流金纹路,那上面还沾着清代绣坊的皂角香:“传承不是守着旧针脚,是让针脚里的活韵,换个方式活下去。”
光屏的光渐渐暗下去,只有那幅“双生图”还亮着——绿光与暖光缠在一起,绣出个带着烟火气的星河,那是科技与人文撞出来的,最鲜活的灵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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