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氏集团，市场部。
桑宁终于在十点前，将补充材料发给了李总监。
工作暂时麻痹了她，但一旦停下来，清晨的某画面，又浮现。
早上趁她接李总监电话，他不老实地引导她的手掌向下……
她依稀记得阿文咬牙“闷哼”的模样。
她的手不“纯洁”了。
她起身去茶水间冲咖啡，试图驱散混乱的思绪。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几个同事，压低声音的议论。
“……真的假的？桑宁有男朋友了？还闹到派出所去了？”
“千真万确！我表妹的同学就在那个派出所实习，昨晚有人报警，在山顶……”
“咳咳，反正就是做……那种事，带回去一问，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是合法夫妻！”
“夫妻？！消息可靠吗？桑宁结婚了？从来没听她提过啊！”
“隐婚呗！而且听她老公帅得不得了，就是看起来有点拽，开着超酷的机车……”
“哇塞，没想到桑宁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私底下玩这么野？在山顶……做……！”
桑宁的脚步钉在原地，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掉到地上。
流言……竟然传得这么快！还扭曲成了这样！
“合法夫妻”？“玩得野”？“够刺激啊？”
她能想象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目光。
鄙夷中带色。
镇定，镇定。
她硬着头皮地走进茶水间。
议论声戛然而止，几个同事脸上尴尬，讪讪地打着招呼：“桑宁，早啊。”
“早。”桑宁淡淡回应，面无表情，接水，冲咖啡，然后端着杯子，走了。
她什么都没听见！
对！什么都没听见！
出来时，她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俗话得好，怕什么来什么。
这流言，传着传着，传到王建明那……
下午，内线电话响起，是王建明秘书打来的：“桑宁，王总请你现在来他办公室一趟。”
桑宁心一沉。
王总……应该不会对员工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吧？
许是其他事情找她。
她深吸口气，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请进。”
王建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在看文件。
他今穿了一件深蓝色衬衫，没打领带，少了几分正式，多了几分沉稳的随意。
他这副模样，在公司很罕见。
他抬头看到桑宁，脸上温和又疏离。
“桑宁，来了，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她今身着黑色V领连衣裙，有些紧身，裙长略高于膝，行动间需格外留意。
桑宁理了理裙摆，依言坐下，姿态恭敬：“王总，您好。您找我？”
裙子本就偏短，随着她坐下的动作，裙摆又向上缩了一截，堪堪遮住腿根，大片雪白的肌肤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王建明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看似随意，掠过那双完全暴露在空气的双腿。
他捕捉到那腿内侧，几道很浅的痕迹。
昨晚他们做了！
还很激烈！
“……昨晚……辛苦你了。”
他语气温和，只是寻常的上级关怀。
王总指的应该是昨晚的加班的事？
傻丫头，当然不是！
“应该的，王总。”桑宁谨慎应答。
王建明目光再次落在，她因坐姿而微微并拢的双腿上。
她似乎有些紧张。
他话题突然一转，语气平淡，让桑宁几乎没跟上他的节奏。
“今早上，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不太好的传闻。似乎还牵扯到了警方？”
来了。
桑宁身子微动了下，险些从椅子上站起，面上却镇定：
“王总，那是个误会。我保证不会影响公司声誉。”
她早已准备好一套辞，正准备向王总解释。
“误会？”王建明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轻敲了几下桌面，哒哒作响。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
“昨晚，我和……沫…朋友有点争执，可能动静大零，被路人误会报了警。纯属误会。”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糟了，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被开除吧？
桑宁感到压力越来越大，有些喘不过气。
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调整坐姿时胸线起伏，V领微松，险些走光。
她这副模样……是在故意撩拨他吗？
碍事的裙子。
王建明忽然笑了笑。
那笑容少了几分温和，多零其他的东西。
“年轻人，感情热烈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场合和影响。”
他语气带着长辈式的宽容，却又隐含敲打，
“西氏是很注重员工形象和个人品行的，尤其是……有潜力、值得培养的员工。”
他特意在“有潜力、值得培养”上加了重音。
桑宁心一紧，连忙点头：“是，王总，我明白，以后一定会注意。”
“嗯，明白就好。”
王建明满意她的态度，挥了挥手，“出去工作吧。对了，”
在她起身时，王建明头也没抬，认真看着文件，补充道，“明晚上，有个重要饭局，李总监临时有事，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
桑宁一怔。
重要客户的饭局，通常都是总监级别，或者更资深的经理陪同，怎么会轮到她这个跑腿的？
她想要拒绝：“王总，我……”
“怎么？有困难？”
王建明抬眼看着她，目光平静，却不容抗拒，
“只是吃个饭，见识一下场面，对你以后发展有好处。我不会看错，你很‘有潜力’。”
床上功夫的‘有潜力’，恨不得立马领教。
他将她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桑宁喉咙好像被堵住，这不是邀请，是命令。
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
“……是，王总。我会准时参加。”她垂下眼睫，低声应下。
“好，地点和时间晚点发给你。去吧。”
桑宁退出总经理办公室，关上门，靠在墙壁上，才发觉手心全是冷汗。
王建明敲打她，又用工作机会试图捆绑她。
那个饭局……真的只是“吃个饭”那么简单？
那家伙还在生气？真够气的。
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了，会注意分寸。
她又能以什么立场，去质问他，去寻求他的帮助？
谁要让他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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