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穹顶购物中心的收银区域宽敞明亮，犹如卫星发射台的控制中心。十几条收银通道井然有序，唯独何雨柱所在的VIp专属通道旁，景象蔚为壮观。七辆巨型购物车堆成了五颜六色的山峰，衣物、鞋孩玩具脑袋、三轮车把手倔强地从各个缝隙探出头来，无声地宣告着这场战役的辉煌战果。何大清和谭雅丽站在一旁，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惊叹转为近乎麻木的震撼，看着几个穿着商场统一制服的精壮伙子在导购凯莉的指挥下，心翼翼地将战利品一件件搬上传送带。雨水和晓娥则像两只终于把坚果塞满腮帮子的松鼠，满足地倚靠着堆积如山的玩具外包装，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疲惫的幸福。
收银台后面，两位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经理级人物亲自坐镇。当扫描枪的“嘀嘀”声终于停止，那台连接着电脑的收银机屏幕上的数字跳停时，其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白人经理大卫·芬奇，飞快地瞟了一眼那个令人眩晕的总金额，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起比水晶穹顶还要闪耀的专业笑容，用清晰缓慢的英语道：
“尊敬的何先生，感谢您在本中心的光临。您的消费总额是：三万八千六百五十五美元零三十美分。” 他顿了顿，极其恭敬地补充道，“请问您选择何种支付方式？
何雨柱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个文数字，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只是随意地点零头，并未去接那本册子。在经理和助理略带困惑的目光注视下，何雨柱伸手探入他那件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部却别有乾坤的夹克内袋。下一刻，他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却低调的深棕色牛皮纸信封，边缘被里面的内容撑得棱角分明。
他动作随意地解开信封口缠绕的细绳，然后，像是掏出一叠普通文件般，从里面抽出了一沓厚厚的、崭新的绿色钞票——美元百元大钞！那独特的绿色油墨和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头像，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冷硬而权威的光泽。每一张都挺括、崭新，散发着油墨和纸张特有的气味。
“现金。”何雨柱的声音平淡无奇，仿佛只是在支付一份早餐钱。他将那厚厚一沓钞票，非常随意地放在了光洁的黑色大理石收银台面上。
一瞬间，整个VIp收银区域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大卫·芬奇经理脸上的职业笑容僵住了，瞳孔不受控制地微微放大。他身后的年轻助理更是瞬间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住那堆“绿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观。旁边负责打包的员工也停下了动作，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现金支付在高端商场并非不存在，但一次性拿出如此巨额、且全是崭新百元大钞的场面，即便在以财富着称的加州也极其罕见！这视觉冲击力，远比屏幕上冰冷的数字更加强烈且原始地宣告着购买力。
大卫·芬奇不愧是经验老道的经理，仅仅愣神半秒，立刻恢复了极度的恭敬，甚至比刚才更甚。他微微欠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当然！何先生！现金支付完全没有问题！请您稍候！” 他立刻示意那位助理。
助理这才如梦初醒，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戴上旁边递过来的白手套，动作极其轻柔心地拿起那厚厚一沓美钞，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他开始一张一张地对着验钞机的紫色光源仔细检验真伪。每一张钞票滑过验钞机发出的轻微“哗啦”声，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点数的速度很快，但每一次捻动钞票都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福
何雨柱则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目光偶尔扫过正在被心打包、贴上标签的“山”。雨水好奇地踮着脚，想看清那个奇怪的机器：“哥哥，那个叔叔在干嘛？为什么用紫色的灯照你的钱钱？钱钱会发光吗？” 晓娥则声嘀咕：“雨柱哥哥的钱钱绿绿的，像大树叶……” 何大清看着那一沓沓崭新的美钞流水般被点验，虽然听不懂具体金额，但那厚度和架势，以及经理助理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让他心头又是一阵突突乱跳，忍不住再次喃喃：“我的老爷……” 谭雅丽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淡定。
漫长的点验和最终确认无误后，大卫·芬奇亲自拿着一份打印的收据，双手奉送到何雨柱面前，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恭敬笑容：“何先生，数目完全正确！这是您的收据，请您收好。再次感谢您的惠顾！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 他甚至拿出了一张烫金的名片，上面印着他的私人直线电话。
何雨柱随意地将收据和名片揣进兜里，点零头。此时，外面的工作人员也正好将最后几个大行李箱塞进了“霸”那如同型货舱般的后备箱和后排座椅上——得益于超乎想象的空间利用率，七辆购物车的庞然大物，此刻竟被全部容纳，虽然塞得满满当当，连后窗都快被巨大的泰迪熊挡住了半边。
走出商场旋转门，夕阳的金辉洒在铮亮的“霸”车身上。何雨水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刚才零食区的甜蜜兴奋过去，饥饿感再次占据了高地。她仰着脸，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何雨柱：“哥哥…哥哥，甜甜的云朵（）飞走啦，肚子空空的又在唱歌了！咱们能吃饭饭了吗？这里有好吃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甜腻。
娄晓娥也立刻响应，脑袋点得像鸡啄米：“柱子哥！有大虾虾好吃吗？红红的，这么大个儿的！”她用手夸张地比划着。
何雨柱看着两个姑娘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何大清和谭雅丽，两人虽然没话，但眼底也流露出对异国食物的好奇。他想了想，道：“爹，谭姨，雨水、晓娥：咱们要在这边吃点东西再回去吗？这里的食物……和我们平时吃的很不一样。”他顿了顿，实话实，“我也没尝过，但他们这里主要是吃面包、汉堡、牛肉、炸鸡这些。你们要是想尝尝新鲜，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咱们吃完下午餐正好回去。”
“尝尝！尝尝！”何雨水第一个跳起来拍手。
“有大肉肉吗？柱子哥！”娄晓娥的关注点依旧在“肉”上。
何大清咂咂嘴，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行！来都来了，尝尝啥味儿！柱子好吃就成！”
谭雅丽也微笑着点头：“入乡随俗，尝尝也好。”
两位品尝大师（雨水和晓娥）正式上线！
何雨柱选了一家看起来人气颇旺、风格温馨的家庭连锁餐厅“Appleood Grille”。推开厚重的木门，温暖的食物香气、轻柔的乡村音乐和略显嘈杂的交谈声立刻包围了他们。深色的木质装潢、红色的卡座、墙上挂着鹿头和旧农具的装饰，一切都充满龄型的美式乡村风情。
穿着格子衬衫、牛仔围裙的服务生热情地引领他们入座一个靠窗的卡座。巨大的播图文并茂，但对于何大清他们来，无异于书。
“柱子，这……这都是些啥玩意儿？画得倒是花花绿绿。”何大清低声问，指着播上一个画着面包夹着一大块肉饼、淋着黄色酱汁的图片。
“爹，这叫汉堡（hamburger）。中间是牛肉饼。”
“汉堡？包？”何大清一脸懵，“这肉夹馍做得可真够豪横的！”
雨水则被一个画着几根金条状物体、旁边一碟红酱的图片吸引：“哥哥…哥哥！这个黄黄的是砖头吗？能吃吗？旁边红红的水是番茄酱吗？晓娥姐姐刚才的那个？”
“那是炸薯条（French Fries），是用土豆切成条炸的。红色的是番茄酱（Ketchup）。”何雨柱解释道。
点餐的重任自然落在何雨柱身上。他为每茹了一份主菜：给何大清点了一份份量十足的“农夫拼盘”（Farmer’s platter），包含一大块烤猪肋排、一片煎鸡胸肉、一根玉米棒和一堆薯条；给谭雅丽点了一份看起来比较精致的烤三文鱼配芦笋和土豆泥；给雨水点了一份儿童餐，有份汉堡、迷你薯条和几块炸鸡块；给晓娥点了一份炸虾篮（Shrimp basket），附带薯条和卷心菜沙拉；他自己点了一份招牌牛排（Ribeye steak）。
开胃汤先上来了——奶油蘑菇汤（cream of mushroom Soup）。洁白的骨瓷汤碗里盛着浓稠、香气馥郁的奶白色汤汁，点缀着细碎的褐色蘑菇粒。
何大清第一个端起汤碗，学着别人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就送进嘴里。“唔！”他眼睛一亮，“嘿！这糊糊还挺香！滑溜溜的，蘑菇味儿挺浓！”他几口就喝下去半碗，连声好。
谭雅丽则非常优雅地用勺轻轻搅动，然后舀起一勺，姿态娴静地送入口中，品味片刻才点头：“嗯，味道浓郁，很特别，和我们做的汤确实不同。”
轮到雨水和晓娥了。雨水看着碗里奶白色的汤，用勺子戳了戳：“哥哥，这个像不像下雨的云掉碗里啦？是甜的吗？”她心地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咦？不是甜的！咸咸的，还迎…嗯…蘑菇味！”她虽然觉得味道奇怪，但看到爷爷喝得香，还是努力又喝了一大口。晓娥则有样学样，咕咚喝了一大口，结果被烫得脸通红，眼泪汪汪：“啊！烫！烫！柱子哥…这个云朵汤…咬人！”惹得何大清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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