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璇和江寒并肩上山。
眼看着快到白马寺的山门，寺内的灯火已经清晰可见。
映照在石青璇脸上，白皙的皮肤上映上了一层娇红。
石青璇的眼神闪烁，犹豫片刻后突然停下脚步，道：“其实，大晚上带你来白马寺，是来见大德圣僧的。”
石青璇最终还是在进山门前，把真相告诉了江寒。
江寒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大德圣僧，我听过，是白马寺内有名的高僧。”
石青璇有些纠结，两根青葱玉手纠缠在一起，低头看着脚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江寒见石青璇陷入纠结，颦眉低头的样子我见犹怜。
为免石青璇继续难过，江寒开口道：“青璇是想，大德圣僧其实是你父亲石之轩，这次叫我来此，也是他的意思，是吧？”
石青璇蓦然抬头，脸上写满了惊讶。
两人目光交汇，牢牢地锁定在一起。
江寒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氤氲的湿气，泫然欲泣的样子，让江寒生出一种想要立刻把石青璇搂入怀中的冲动。
“原来，你都知道！”
江寒点点头：“嗯，当发现这里是白马寺后，我大概就猜到了。”
石青璇俏脸愠怒，轻轻捶了捶江寒的胸口：“那你不早，害我……”
只是话到一半，石青璇就不下去了。
虽然她性格洒脱讲话大胆，可当着一个初见男子的面，亲口出“担心”二字，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青璇是想，担心吗？”
江寒嘴角不由微翘，也不给石青璇反驳的机会，自言自语道：“能得青璇担心，纵使这一趟见你父亲是刀山火海，我也要硬着头皮去见一面。”
江寒罢，率先迈入白马寺山门。
石青璇玉足抬起，忿忿不平地踩了一脚，原来这家伙一早就知道，一直在这装呢！
青璇不乐！
深夜的白马寺，除了寺庙和灯火外，安静极了。
只有灯火微亮的禅房里传来的木鱼声和诵念声，像是背景音乐一样，极为自然的融入环境郑
石青璇带着江寒来到一间单独院落的禅房门口。
里面昏暗的油灯，透过木窗投射出一轮打坐高僧的人影。
“大德圣僧，晚辈江寒特来拜见。”
木门缓缓打开，里面一道柔和庄严的声音传来：“还请江少侠屋内一叙。”
江寒看了一眼石青璇，石青璇肯定地点零头，示意江寒放心。
虽然自己父亲疯疯癫癫，但石青璇知道，自己是父亲的破绽。
有自己在的地方，石之轩就是那个温柔的慈父，而非江湖人人颤栗的魔门邪王。
石青璇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父亲突然暴起要对江寒不利，自己就站出来以性命相威胁，带走江寒。
人是她带来的，自然也要她安全的带走。
为此石青璇不惜与父亲翻脸。
江寒走进禅房，看到了石之轩“假扮”的大德圣僧。
不得不，石之轩一身佛道魔相济，还真有高僧模样。
“江少侠请坐……”
石之轩示意江寒落座，随后为他斟上一杯茶。
“这次拜托青璇将少侠请来，是有一些私事相询。”
“圣僧请讲。”
“请问阁下的不死印法，是从哪里获得？”
石之轩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一双眸子带着奇异神采，盯着江寒。
幸亏上山的时候，石青璇别扭的姿态，让江寒提前想清楚了一些问题。
现在面对正主，他也不慌不忙。
“邪王既已知道答案，又何必问我呢？”
既然如此，江寒也选择点明一些东西，二人打起了明牌。
石之轩沉默了。
这门绝学，是他糅合佛道魔理念而凝聚而成的绝学。
与其是绝技，不如是他一生所追求理念的总结。
回顾整个人生，不死印法除了他这位创造者外，就只有妻子碧秀心看过。
妻子碧秀心，也是因为看了高深的不死印法而心身受创，因此病故，成为石之轩一生的遗憾。
石之轩望向江寒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最终汇成一声长叹。
“阿弥陀佛，是贫僧一叶障目了。”
分明就只有这一种答案，他也期待的是这样一个答案，却还故意询问，是多此一举了。
这下轮到江寒发问解惑，道：“我行走江湖，极少在外人面前施展不死印法，邪王是如何知晓我身怀此功的？”
正常状态下的石之轩还是交流无碍，道：“你的确很隐蔽，但是你的徒弟杨过，也就是后金的六王爷，却还是在对抗郭靖的时候露出了招式。”
“你知道，在后金王庭，也是有魔门卧底在的。在看到这招后，还以为杨过是我在外收的徒弟，我这才知晓，原来这世上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会这门武功……”
石之轩陷入了怀念之中，似是想起了昔日与爱妻共度、琴瑟和谐的那段美好日子。
在这一刻，大德圣僧的佛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花间派掌门的那种忧郁气度。
“我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这门神功秘籍，但邪王你在江湖上的名气颇大，所以我即便学了，也不敢轻易示人。至于教给弟子，是因为杨过的性格和邪王有些类似，不尊世间礼法，身上自有一股邪气，学习这不死印法，再合适不过。”
石之轩眉头散开，却对江寒口中的杨过产生了兴趣。
本来在得知杨过会不死印法的消息后，石之轩打算亲自过去一看。
只是当时疯病发作后，女儿石青璇用箫声帮忙压制。
两人交谈后，回溯了杨过的经历，最后把目标锁定在杨过的师父江寒身上。
这才有了今日之会。
“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看来这杨过确实有几分与众不同之处。”
“等此事罢，我会亲自去考察一番。”
“我有两位弟子，虚彦是补道传人，走的是黑暗的路子。希白是花间派传人，为人善良温和……”
听邪王石之轩讲起自己的两位徒弟，江寒也颇多感慨。
这两人一善一恶，一黑一白。
与其是石之轩的两位徒弟，不如是石之轩自己善恶的投影，代表他分裂的两种人格。
可这两种人格，都是极端且残缺的。
这也是石之轩为什么不给两人传授不死印法的原因。
石之轩看着江寒，越看越是喜欢。
确定了之前的想法，一想到江寒身怀不死印法，而这不死印法来自于秀心……
那种爱屋及乌的情绪立刻占领石之轩的心房和大脑。
原本，石之轩的不死印法，破绽只有碧秀心和石青璇。
但现在，又多了一个江寒。
“江少侠，你从内子的遗物学到了不死印法，那就算是内子的半个弟子。这门武功来源于我，那又算我的半个弟子……”
石之轩罢，开口邀请道：“有没有兴趣和我切磋一番？”
石之轩也听过江寒在武当山上的经历。
能和张三丰、萧秋水和燕狂徒过招，短短时间又位列地榜。
不得不，江寒的神秘，和他石之轩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邪王相邀，断不敢拒！”
神志清晰状态下的邪王石之轩，位列黑榜，同样是超绝的存在。
融合佛道魔三家而凝聚成的武功，无论是从理念还是思想上，都堪称划时代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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