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向着西北方向走出一个多时辰,终于在一个山谷之中找到了那条废弃的官道。
见此一幕,三人可谓是大喜过望,只要找到了这条旧官道,就可以离人烟已经不远了。
至于具体有多远,从秦痒那幅与图来看,还需要再走上个五、六左右,才能到达南部最后一个县城,也是整个南部最繁华的县城——北丘城。
五、六的脚程,长不长,短不短。
可吴狠儿却破荒的没有再抱怨嫌走路麻烦,整个人也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老实了许多,就连不着调儿的话也少了。
江真琢磨,他虽然嘴上不,但定是被在梁家村发生的事给吓唬住了。
或许吧。
谁知道呢。
反正江真这会儿,看着周围一成不变的漫漫山路,也感到十分顺眼了。
总而言之,不再碰上什么邪祟就行,他们现在谁都禁不起折腾。
行至下午,三人沿着官道走得乏了,寻了块背风的岩石歇脚。
吴狠儿忍不住摸出包袱里那枚罗素兰果实,借着日光翻来覆去地看,莹白的果皮上,赤红、莹白、淡金三色光晕像活物般流转,看得人眼晕。
“这果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罗素兰果?听都没听过!我看八成是那俩邪祟胡掐的名字。”
他咂咂嘴,指尖在果皮上蹭了蹭,只觉温润如玉,“闻着没什么怪味,是直接吃?还是怎么着?老秦你别憋着了,快合计合计。”
秦痒喝了一口水,也取出自己那枚,对着日光端详片刻,缓缓道:“我也是早年在一本残卷上见过只言片语。像某些材地宝,可以从外表颜色上分清楚用途。你看这三色光晕,赤红属火,能淬体炼骨,化解体内沉疴,莹白属水,可滋养法脉,助玄者突破瓶颈,淡金属气,最是玄妙,好像是能稳神,抵御心魔侵扰。”
“?! ”
江真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整个人微微一愣,耳朵瞬间竖起老长,只听秦痒继续道。
“像这种能结果的材地宝一般百年难结果,就算结果也不过一枚,且多是单色。咱们这五枚竟能三色同生,怕是短时间内吸足了血气,才成了这等异宝,具体如何处理,我看还是得找一位高人给指点指点,不然光凭咱们,恐怕难以窥其真正玄妙。”
他到这里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倒是也可以直接生吃,但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就是了。”.
“啧啧,那岂不是暴殄物?至于高人……”
吴狠儿嘬着牙花子问道:“你的该不会是炼丹师吧?这等人物哪里是咱们能接触的?”
秦痒神秘一笑道:“呵呵,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只要是大一点的千机阁,都有炼丹师坐镇。”
“再不济,只要你能拿出相应的报酬,他们也会给你找其它宗门的炼丹师帮忙。”
他着拱了拱手:“在下不才,恰好知道北丘城的千机阁里,就有一位炼丹师坐镇。”
吴狠儿听完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秦痒道:“自然是真的,为兄我何时骗过你。”
吴狠儿闻听此言,立刻变脸道:“昨晚上你就差点把我坑死!”
“……”
秦痒尴尬地笑了笑,没再多什么。
江真坐在一旁,见二人都没看他,便从画卷之中取出了一枚果子,看了半晌,直接对着上面咬了一口。
“咔嚓”一声脆响,秦痒回头一看,惊得猛地站起身,手里的水囊“哐当”掉在地上。
“江兄!”
“你怎么直接……”
果子入口,微微带着一点苦腥味儿,咽下去的瞬间,江真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之感从胸口开始慢慢向下滑。
最终,整个地之间的杂音都被滤去了……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风穿过石缝的呜咽,听到秦痒和吴狠儿倒抽冷气的声音,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节奏,每一丝声响都清晰却不刺耳。
吴狠儿看得目瞪口呆:“你……你这就吃了?没觉得烧心?没觉得头晕?”
他伸手想去探江真的额头,却被对方微微侧身避开。
江真将整个果子三两下啃光,淡淡地道:“我就是怕明出什么意外,这东西留在手里,无福消受。”
这回他可没撒慌,的是实话,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突然有一位炼神期的高手路过,看他们三个不顺眼,然后一巴掌拍死?
当然了,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但江真的意思是,生前该享的福,当下必须享完,别等到死前后悔。
整颗果子一入肚,江真立刻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那股精纯的力量,其在腹处化作三股暖流。
一股强劲的力道直冲向四肢百骸,筋骨间传来细微的酥麻感,像是有无数细针在剔除陈年的滞涩。
一股柔和的力道缠绕着法脉缓缓流淌,所过之处,因大战过后原本运转艰涩的法力竟变得顺滑如绸。
最奇的是两股力道之中,夹在着一股清凉之气,其刚一入体便直冲灵。
江真只觉眉心一凉,随后顿时陷入了入定的状态,连带着五感都清明了数分。
秦痒和吴狠儿二人傻愣愣地看着江真盘膝坐在那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白一会儿又在日头下泛起淡淡的金色,当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羡慕的神色。
他们只有一枚,可没有三枚,如果像江真这般直接服下,那根本就舍不得。
秦痒干咳两声,拽了拽还在发愣的吴狠儿,压低声音道:“别盯着看了,江兄这是在炼化药力,按照游玄的规矩,咱们得守着点。”
游玄三大铁律:一,利益至上。二,少多嘴探寻对方隐秘。三、路遇闭关者,必倾力护法,违者为同道所不齿。
虽是铁律,但只防君子不防人……
吴狠儿这才回过神,舔了舔嘴唇把目光从江真脸上移开,摸了摸怀里的果实,嘟囔道:“妈的,这玩意儿真有这么神?看他那样子,跟吃了神丹妙药似的。”
“要三个都吃了,岂不是老子这个前辈都快让他这个后辈赶上了?真羡慕不来……”
嘴上虽抱怨,身子却悄悄往江真身边挪了挪。
秦痒苦笑不已,他此前没有将心中的那个想法告诉吴狠儿,毕竟即使他有心想,可三人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机会,等甩掉了江真,再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对方也不迟。
两人不再多言,一左一右守在江真身侧。
日头渐渐西斜,官道上的风带了些凉意。
江真终于缓缓睁开眼,眸子里的光晕尚未完全褪去,映着晚霞,竟有种不出的清亮,他站起身,简单活动了一下四肢,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醒了?”吴狠儿立刻直起身。
江真点点头,目光扫过秦痒和吴狠儿二人,心中微动,却只淡淡道:“多谢。”
秦痒站起身拍了拍尘土:“炼化得如何?”
“还行吧。”
江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身形竟比往日挺拔了些许,“药力已化,这果子和秦兄的效力一样。”
他没细究竟,两人也识趣地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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