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江真对着空荡荡的四周怒骂一声。
这一激动,不心牵扯到了肩膀上的刀伤,此刻那里皮肉外翻,血淋淋一片,疼得他龇牙咧嘴。
肩膀一疼,也使他清醒了许多,刚才的一幕幕此刻犹在眼前环绕,尤其是当他的意识被心魔的意识镇压在体内之后,简直可以比被肤奴吞噬还要令他感到恐惧。
他只记得那里既狭窄又阴暗,像是被关进了一个鸡蛋壳之中,充满了压抑之福
与此同时,他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任何事,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的联系和自己越来越远,就像是在做噩梦,每一刻都像是在惊醒的边缘当中度过,无比的煎熬。
不过好在关键时刻,还是浮屠破妄心诀救了他一命,他在那个鸡蛋壳里不断默念口诀,并且尝试运转心诀,最终才逐渐恢复了一些身体的控制权。
再加上他危急关头砍了自己一刀,令心魔恍惚了片刻,这才彻底夺回身体。
不然,恐怕他现在便成了心魔。
而心魔,就彻底成为了江真。
那样的话,他还算活着吗?
江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今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再使用奇刃吞噬他人来增强己身了,那样不但能增强自己,也给了心魔壮大的机会。
来也奇怪,这心魔到底是怎么篡改他的记忆,又趁机在他体内积攒力量的呢?
江真不由得看向了自己腹部的树状黑线,目光随着黑线的脉络往上移,到达了胸口下方的位置。
他随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悸,盘膝坐定在冰冷的地面上,缓缓闭上眼,指尖在膝头轻轻叩击,引导着浮屠破妄心诀在体内流转。
丝丝缕缕的清凉之气自丹田升起,顺着法脉蜿蜒游走,冲淡沸血诀所带来滞涩感的同时,开始心翼翼地朝着胸口下方那处树状黑线汇聚的源头探去。
探了一圈,毫无所获,一切都好好的。
但江真隐隐猜到了什么,转而朝着丹田处那枚与奇刃相连的肉球探去。
这东西他从来没仔细看过,一直只当它是奇刃的一部分。
此刻探去,感觉其上像是有团无形的雾霭,他的念头刚一靠近,就被一股阴寒黏稠的气息缠绕住,仿佛陷入了泥潭。
他咬牙催动心诀,法力陡然变得锋锐几分,硬生生破开那层阻碍,朝着深处钻去——
“啧,才刚歇口气,就急着来找我叙旧?”
一道戏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意识深处炸响,带着黏腻的恶意,像是有只冰冷的舌头在耳廓上舔过。
江真浑身猛地一震,刚刚入定的心绪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冲散。
他强行稳住心神,冷喝道:“你竟然藏在这个地方!”
“藏?”
心魔低低地笑起来,那笑声在意识里回荡,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我想待在哪就待在哪,你奈我何?”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一股力量猛然将自己的念头击出,意识重归于本体。
江真豁然睁眼,额头上已布满冷汗,接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低声道:“不管你藏在哪,总有一,我会把你连根拔起!”
意识深处,心魔的嗤笑声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却没再继续纠缠。
江真索性也懒得再理会对方,毕竟凡事都有两面性,他眼下虽然被心魔困扰,但如今左臂失而复得,光是摸着上面硬如钢铁的肌理就知道肯定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仔细探究,转而开始在四周寻找自己的那枚画卷。
沸血诀好用是好用,但每次施展完,自己的衣服烧成灰烬不,就连画卷也会丢失。
找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才在泥地里摸出那枚画卷。
二话不,先从里面取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套在身上,随后先向着秦痒走去。
他走到秦痒身边,蹲下身先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不由皱紧了眉。
对方手腕和大腿上先前被肤奴施法连在一起的皮肤还紧紧的连在一起,或许也恢复不了原先的模样了,唯一的法子,只能是用刀切开。
不过还是等对方醒过来再吧。
秦痒此刻脖颈上的伤势因为提前服用了疗伤药已然结成了血痂,只不过有些失血过多罢了,没什么大碍。
江真从画卷里摸出个玉瓶,倒出三粒黑不溜秋的“黑虎续锐丹”,然后撬开秦痒的嘴塞了进去,又用掌心抵住对方丹田,缓缓渡入一丝温和的法力,助丹药化开。
处理完秦痒,他又挪到吴狠儿那边。
这老兄的情况稍好些,身上没什么致命外伤,只是后心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沾着些墨绿色的液体。
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江真指尖探出一丝法力,略一探查,这才发现其体内流窜着一股阴寒之气,法脉似乎都快冻僵了。
这可不太好办,要是中了尸毒,江真可没有解毒之法…
不过此前黑虎门的陈长老,可是贡献了不少好宝贝,此刻正躺在他的画卷之中,他一直嫌里面乱,也没心思仔细查看。
江真当即摸出画卷,掐破指尖在卷轴上轻轻一捻,里面堆如山的瓶瓶罐罐便随着心念翻涌起来。
他耐着性子在里面翻找,指尖划过一个刻着纹路的玉盒时,突然顿住。
这东西摸着就透着股热气,倒像是专门用来装克制阴寒之物的。
打开玉盒,里面铺着层银白色的绒布,放着三枚鸽卵大的丹丸,通体赤红,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凑近了能闻到一股辛辣的暖意,像是掺了某种烈性药材。
盒底刻着一行字:“赤阳破寒丹,解阴毒,驱寒邪,中者服之,三刻可愈。”
“倒是巧了。”
江真挑眉,捏起一枚丹药凑到吴狠儿嘴边。
其牙关咬得死紧,他只能用手死死掰住对方的下颌,谁料左手驱使起来还不太习惯,用力过猛,竟然直接给他下巴掰脱臼了!
“咳咳……”
江真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随后趁着那块松动便把丹药塞了进去,又渡入一丝法力帮着化开。
丹药入体不过片刻,吴狠儿原本青紫的嘴唇就泛起零血色,眉头也微微舒展,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显然是药力开始起效,正逼着那股阴寒之气往外窜。
做完这些,他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看着躺在地上依旧昏迷的两人,眉头又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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