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赏花宴的这一日,朗气清,惠风和畅。
琅嬅与履郡王福晋虽是按熹贵妃的意入宫参宴,但两人完全没有早早入宫,上赶着去给熹贵妃捧场的打算,便只是不紧不慢地动作着。
姐妹俩行至半路,倒还遇见了好几位同样是接了帖子进宫的宗室福晋,都是些常与履郡王福晋来往的熟面孔,她不是要桨伯母”、“叔母”,就是要称呼一声“嫂子”、“弟妹”的——来去总是脱不开那些个亲戚关系。
但既然有缘相逢,索性便一块儿搭伴行走了。
于是,一行人先去永寿宫,与其他早来的福晋们碰了个面,又给熹贵妃见了礼,大家坐下来,彼此寒暄几句,聊一聊各自府上的近况与京中新起的趣事,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随熹贵妃一道儿,移步到了绛雪轩。
今日的赏花宴就摆在这里。
虽赏花只是个由头,真正的重头戏还是那些被熹贵妃下旨召来,还未曾登台露面的年轻格格们,但宫中行事向来如此,哪怕只是为了有个好听的辞,场面上的功夫也总是要做到位的。
熹贵妃既然明言要与大家共赏宫中的繁花盛景,底下人自然听话听音地往绛雪轩里头搬了许多开得正盛的月季盆栽来,纵使品种不一,花色各异,但株株无一例外俱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鲜妍亮丽得紧。
远远看去,直将整个绛雪轩都掩在了无尽春光中,倒的确是好一副花团锦簇的热闹景象。
只是,这些花儿朵儿生得再艳,又如何比得过正当韶华的妙龄女子呢?
富察琅嬅瞟一眼被宫人引进来,行礼问安后便俏生生立在堂下的几个年轻女孩子,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茶,心想。
虽然熹贵妃选人多以家世背景为重,但她到底要顾忌自己的名声与四阿哥的想法,总不可能真选几个家世尚可,却貌若无盐的丑女来碍四阿哥的眼,那不是给她与四阿哥本就不甚浓厚的母子情分平添波折吗?
因此,能站在这儿的,无论如何也不会难看到哪儿去,最次也有一张清秀面容。
但要谁生得最漂亮……琅嬅粗粗一扫,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其中一个身着桃红旗装的格格身上。
都“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话实在不假,光是看她的穿戴打扮,琅嬅便可笃定,这位格格的家世背景在这一群姑娘里必定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无他,那一身桃红缎子实在足够耀眼,仅在堂内远看,都有粼粼生光之感,只怕不是什么寻常俗物,虽然有些过分艳丽了,但好在那人肤色莹润,年华正好,更是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倒是不显艳俗乏味,反而更衬她的美态。
不光琅嬅有这份眼力,其余作陪的福晋们多打量几眼,心里便也都有了数,只是她们谨慎惯了,又深知今日当是熹贵妃的主场,她们不过是来帮忙走个过场的,自然不会多嘴多舌,坏了熹贵妃的打算。
于是只是简单些夸耀的场面话——不是夸下面的格格们灵秀,就是夸熹贵妃一片慈母心肠,实在用心。
唯有慎贝勒福晋笑吟吟地将这些心里话问出了口,“那着桃红旗装的是哪一家的格格?瞧着分外水灵呢!”
这也难怪,论年龄,她是这群福晋里年岁最的那个,为人处世自然不那么周全圆滑,论身份,她又是熹贵妃的幼妹,比起旁人多了几分亲近,在自家姐姐跟前,起话来难免少了拘束,更添了肆意。
听到幼妹问话,熹贵妃略抬一抬下巴,她身旁的槿汐便笑着补充,“那位是高曦月,高格格,镶黄旗包衣出身,其父是苏州织造高斌高大人。”
苏州织造,虽然只是区区五品官,主要是为皇家督造、采买日常所需的绫罗绸缎的,但人家一封密折,便能上达听。
打从先帝爷那时候起,能任织造一职的,就无一不是他老人家的心腹宠臣。
彼时旧例,到了今朝也是一样的。
换言之,包衣的身份是不高,五品官也的确不算有多么显赫,但耐不住当今眼里有高斌这个人。
只要万岁爷记得他,一切便大有可为……他眼下是五品官,难道还能一辈子都是五品官吗?
总有扶摇直上的时候。
只听高曦月的身份,琅嬅便知,四阿哥的后宅她是必定会有一席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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