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略商出生在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桃花盛放的时节。
作为宫明商和宫尚角的女儿,这一代第一个降生的辈,宫略商的洗三礼与满月酒都办得格外盛大,江湖各家与宫门各系纷纷送上重礼不,就连她那位久不出商宫的外祖父都因此破例,纡尊降贵地亲临了现场。
也不知是因为略商乃是他如今唯一的孙辈,宫流商身为外祖父,出于对自家晚辈的疼爱,想要见一见这个新生不久的外孙女,所以特意前来。
还是因为他已然看破了宫瑾商的结局,知道儿子多半只能和宫子羽一样,当个不涉要事的富贵闲人,后半生就奔着生儿育女去了。
总之,无论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自己的晚年,他都不好再和宫明商、宫紫商这两个手握实权的女儿继续僵持下去。
那么,宫略商的满月酒无疑是他和两个女儿破冰的最好时机。
所以,宫流商非但来了,还大手笔地给宫略商送了许多压箱底的好物件,样样都是他的多年珍藏——搁往常,这些好东西宫明商和宫紫商是沾不着半点边儿的,只有传到宫瑾商手里的份儿,可今日,却都被他拿出来做了人情。
宫明商和宫尚角虽然不解宫流商此来何意,心里也多少有几分怀疑他是不是又打着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算盘,但今日是女儿的大喜日子,宫流商也的确是他们的正经长辈,又是携着厚礼,客客气气而来,夫妻俩自然也不会当众和宫流商过不去,便还是如常接待,请他上座了。
——
宫流商既来,那当然少不得要见一见今日的主人公——莫他是名正言顺的外祖父,哪怕只是看在那些重礼的份儿上,其余人也没有理由阻拦他。
宫明商和宫尚角虽忙,但两人莫名地不大放心他,便没有抽身离去,去应付其他客人,由宫紫商她们招待宫流商,而是亲自抱了女儿来给他看。
孩子还,正是渴睡的年纪,哪怕周遭环境吵闹,也没影响她半分,即便是被父母抱来抱去的,她也仍是恬静地睡在鹅黄襁褓里,手微微成拳,举在耳侧,又被父亲牢牢抱在臂弯中,睡得十分安心,嘴还一动一动的。
宫流商探头一看,姑娘眼睫又弯又长,肤色莹润白皙,除了眉眼处更像宫尚角,其余地方都透着宫明商的影子,一看就知道她将来必定会是个格外漂亮的孩子。
他触一触家伙的手,眉眼稍微舒展了几分,语气放缓,漫不经心地问:“名字取好了吗?”
宫流商的消息实在是不灵通。
像宫远徵这样医毒双绝,家里人需要哪方面,他就能自学哪方面,甚至快速精通的才,从阎王手里抢人尚且不在话下,又何况是诊断孩子的性别?
有他在,宫明商他们自然很早就知道这一胎怀的是个女儿,也早在略商出生前,就已经定下了她的名字。
这件事,宫青羽、月栀、宫远徵他们都是清楚的。
只是宫流商不关心女儿,在此期间也从没有慰问过她,这才无从得知。
不过,夫妻俩对视一眼,倒也没有拆穿宫流商这副惺惺作态的慈爱模样,只是平静地回复他:“起好了,叫略商——文韬武略、略不世出的略。”
宫远徵更在边上慢悠悠补了一句:“是姐姐起的名字。”
听到孩子袭了一个“商”字,而不是宫尚角的“角”,宫流商不免有些意外,以他的性子,自然是不能理解宫尚角为何如此大方,竟让孩子随了他们商宫的排序,而非角宫的——哪怕这是个女孩儿。
但不可否认的是,宫流商对此十分满意。
要知道,前山四宫既然有合作,那当然也会有竞争。
他与宫尚角的父亲既为同辈,又同是一宫之主,被人拿来比较的情况可不在少数。
两饶关系也称不上有多么和睦,彼此总是抱着一股你追我赶的想法,想和对方一较高下。
如今,外孙女随了他们商宫的字辈,而不是角宫的——这又何尝不是代表着许多年后,他商宫又赢了角宫一次?
想到这里,念起故人,宫流商有些高兴,也有些感慨,只是,他停顿了半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那颗想要对女儿一家指手画脚的心,于是再度闹起了幺蛾子。
他摇了摇头,不大满意地点评道:“略商,这个略字未免太过刚硬,反而失了柔美。女孩儿家家的,用‘柔’‘丽’‘姝’‘静’这些字不更好吗?”
宫流商还有一句话没有出口——在他看来,略商这个名字,若是拿来给男孩儿用倒是很好的,自带一种恢宏的气势,可是给女孩儿么……多少有几分不合时宜了。
他虽然没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但在场的皆是人精,又如何看不破他的真意?
宫青羽、月栀、宫远徵……这几个做叔叔姨姨的,当即就冷了神色。
他们几人,要么是和宫明商亲近,要么是和宫尚角亲近,像宫远徵,那就是和哥哥姐姐都亲近,也因此,他们然地就对略商有一股爱屋及乌的感情,心里宝贝她宝贝得不得了,哪里能容忍宫流商在这里大放厥词?
就算他是略商的外祖父也不行!
只是没等他们仗义执言,也没等新得了女儿,正高兴,却也越发护犊子的宫尚角出声喝止他,宫明商便已抢先一步发作了。
她轻拍了拍宫尚角怀中的女儿,又伸手,动作轻柔地盖住了略商的耳朵,省得这睡得正熟的家伙被他们闹醒。
做完这些,她便骤然变了面色,直视宫流商,硬邦邦地:“不必了,我与父亲的看法不同,我的女儿——从来就不需要柔美,更不需要委屈自己做个循规蹈矩的闺阁女郎。”
若是换作其他人来这一番话,宫明商或许还不会多想,只会觉得这是个人喜好不同,没什么好争执的。
但宫流商这话,她便明白过来了,所谓柔美,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祝愿,不过是盼她的女儿柔顺又可欺罢了!
……
大抵是女肖母,母也知女。
总之,随着时间的流逝,宫略商也从的襁褓婴儿慢慢长到能跑能跳的年纪了。
她的模样是愈发玉雪可爱了,但她的性情却越来越偏离宫流商的期望。
——她并不软弱,也不可欺,更不懂得什么叫逆来顺受,女子本分。
相反,她是个活泼好动,有胆气,又有魄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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